见到此人，张云脱口而出，“老头，你没死吗？”
他伸手触摸，手却从苏鸣身上穿透而过，“这，这是？”
“小鬼，你又被骗了！”
苏鸣在张云面前旋转一圈炫耀，为庆祝成功戏耍徒弟，又咧嘴大笑。
半晌，他看着两眼黯淡的张云，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拍拍张云肩膀，“小鬼，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安排。”
张云没有否认，“老头，你到底怎么了？”
苏鸣沉吟片刻，又轻轻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见到的是我用留光影石截取的片段，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这是我的投影，只能回答特定的关键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留下布置？”
“布置？因为我，你也被人盯上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我也被人发现了。总之，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他们都可能是同一个目的。我自身的状态很差，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给你留了点东西，希望对你有帮助。”
“回来？你去哪里了？”
苏鸣皱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张云回想两人的相遇和经过，良久，又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选择？不是我选择你，而是幽荧选择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何你没有死。还有，我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幽荧。”
再一次听到“幽荧”这个词，张云明显惊讶了一下，“幽荧到底是什么东西？”
“幽荧？幽荧可能是一把钥匙！”
张云追问，“哪里的钥匙？”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接连几个问题，张云看出了端倪，苏鸣只会回答涉及关键词汇的问题，比如布置、选择、幽荧……
所以张云索性问道，“你能回答的问题有哪些？又或者说，哪些关键词能够让你回答问题？”
“问题？”
苏鸣嘴角逐渐上扬，“小鬼，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可以回答的是：问题、选择、幽荧、布置、灵关、体质、推演、师父。”
张云不假思索道，“灵关。”
“灵关？”
这一刻，苏鸣的眼神似乎变了，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张云，我是灵关的守护，而你，可能就是新任的灵关守护。对于灵关，历代古籍的记载也十分稀少，我只知道它和上古的昆仑有关。传说昆仑之中有九重天，一层一个世界，每一层中都藏着长生的秘密。古来多少修行者，孜孜一生，只为“长生”二字，由此可见长生的诱惑。”
“当年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我身怀昆仑的长生大秘，于是几乎所有的修行之人想尽各种方法，或哀求、或威逼、或利诱……只为从我口中得到灵关的秘密。在诛杀很多心怀不轨的人之后，我迫于无奈，辗转多地，躲躲藏藏度日，一直到遇见你。第一次见面时，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灵关的气息，准确来说，是昆仑的气息。”
说到这里，苏鸣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的失落感也逐渐消散。
张云又说出一个关键词，“师父！”
苏鸣停滞半晌，微笑面对张云，语气温柔，“哎，徒儿乖。不要寻找灵关，忘掉昆仑的长生，好好修行，好好活下去。你要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去找百汇庄的风天皎，这人虽然是我的仇敌，不过不会为难你的，或者去找往生堂的掌门，就说是“秦岭相识的苏鸣后人”即可。”
这是师父对徒弟的关怀。
苏鸣内心深处，只希望张云安然成长。
张云眼眶湿润，缓缓流出两行，放声大喊了一声，“师父！”
苏鸣只是机械一般地重复之前的话。
而在张云心里，只觉得很温暖，五年来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双膝跪地，重重磕头，颤声说道，“老头，我知道了。”
许久，苏鸣再度开口，“小鬼，你没有问题了吗？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问题没问！”
好一会儿，张云藏起了心绪，面色重归平静，“体质！”
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苏鸣就说他体质不凡，根骨其佳，当时张云还以为他是老江湖骗子。
“小鬼，这个我也只能说是猜测。”苏鸣轻轻干咳两声，“你的体质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特殊的，根据我的几次测试，你的体质很强。我也不怕你骄傲，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什么所谓的人王之资在你面前都是狗屁。”
“当然，你的修行天赋是差了点。”
说话的时候苏鸣有些扭捏，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耳根发红——这是苏鸣撒谎时的小动作之一。
由此可见，张云的天赋不是一般的差。
“我本来想着亲自教导你，可惜时间不够了，所以给你留了明神香，希望能弥补你天赋上的小小缺点。但是你也不用灰心，正所谓“修行一途道心是根本，天赋见高低，体质为基础。”，只要你道心坚定，不断打磨近乎碾压当世的体质，定能在修行界有一席之位，好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