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男子轻声一声。
可惜桓辞没敢看他,恰巧错过了他耐人寻味的神情。
“那我们就先走了。”桓辞抬头朝他嫣然一笑,见他点头后便转身往后头的马车去了。
队伍慢慢行进起来,没一会儿便走出了数丈远。
伏慎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神愈发深邃。
“你真是令我意想不到。”身后忽然有男子说道。
伏慎没有理会这话,径直走回去了。
被他忽视的宗政律并无半点怒意,低头自嘲地笑了笑,跟着他往府内去了。
“你不该出来。”伏慎走在前头,同背后的男子道。
“你怕什么?”宗政律的笑容更张狂了些。
伏慎偏头侧目而视:“你不怕就好。”
“本王自然不怕。就算宗政彻知道我在这儿又如何?我看他也是自顾不暇。倒是你,伤得那么重,居然还要亲自送她,实在是有趣。”
“比不过殿下。”
宗政律终于变了脸色,冷着脸越过他往其他地方去了。
*
回了郢都后,桓辞便被接到了太后宫中。
将养了半个多月,她的伤势早好了。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要早起学规矩。这便罢了,更让她忧愁的是日日都要同太后一起用膳。
幸而没过两日宗政棠也搬来这里小住,这才让她有了个可以说笑玩耍的伴儿。
这日,桓辞一如往常般,先去学了半早上的规矩,而后才去太后寝宫用午膳。
然而,她刚迈进堂屋,便瞧见了宗政棠红肿的眼睛,以及太后既怒又忧的神情。
没了宗政棠说笑,这顿饭吃的格外漫长。
好容易撤了饭菜后,桓辞以为终于能回去了,谁知太后突然发了话。
“桓丫头,你留下,我有话同你说。”
桓辞扭头看向宗政棠,只见她身形顿了顿,而后便快步出去了。
跟着太后走到东次间后,屋内的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
桓辞一时有些诧异,疑惑地看着太后。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棠儿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我帮她找了门好亲事,可她心里不愿意,我这做娘的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知太后为何会同她说这些,桓辞蹙了蹙眉,问道:“不知说的是哪家?”
“不是别家,就是苏相的长子,我的侄外孙。”
桓辞了然。
想必如果没她出现,太后原打算让宗政彻娶了苏挽龄。苏相位高权重,宗政彻想要拉他入伙自然合理。然而她来了,他们便想拉拢双方。如今她与宗政彻联手了,他们不肯放弃苏相,自然是将算盘打到了宗政棠身上。
可宗政棠对伏慎有意,想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桓辞早就知道她这事难成,别说太后不同意,便是宗政渊想必都会跳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