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身孕了,可他竟然毫不知情。
冷睨了眼还在大笑的众人,伏慎双眼微眯,眸中寒光似箭。
原本打算明日再动手,如今看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猛地跌倒在地上,顺势撞开了廊上的窗子。
“你怎么了?”众人意外地看向他,其中两人向他走来。
伏慎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太低,众人实在听不清,不觉凑近了些。
“咻——”地一声后,一支箭从为首的男子头上贯穿而过,转眼间他便被钉在了门上,双眼睁得极大,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扫叶顺着窗子从房顶上窜进来,配合伏慎杀掉了离他最近的士兵。
“外面的人呢?”
“被我们解决了。”扫叶动手的间隙看了他一眼,“我听到郡主出事了。”
“你们守着,我先进去。”
伏慎从扫叶手中接过一支小巧的弓弩,接连解决了面前的两个男子。
大夫原本还在忙碌,转身时忽见旁边多了个满身鲜血的男子,吓得差点崴了脚。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他怒喝道。
“大夫,她怎么样了?”伏慎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担忧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你浑身都是血,待在这儿不干净,快点出去。”大夫摆着手道。
伏慎薄唇紧抿,眼中散发着骇人的阴戾。大夫忙乱之中窥见他的脸色,轻轻挑了挑眉。
等他再一次转过头时,屋里却没了男子的身影。
大夫默默松了口气,下一瞬就因为门的巨响差点绊了一跤。他瞅见屋里多了一个胡子花白的男子,仿佛刚刚睡醒,怔怔地揉着眼睛。
“去看看她。”伏慎一边吩咐,一边递给扫叶一个感激的眼神。
被忽然带来的大夫此刻也渐渐醒转了,因为他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又是她!”他看清桓辞的脸后怪异地叫了一身,转瞬后便开始与另一个大夫交谈。
“他行吗?”伏慎低声问道。
老大夫冷哼一声:“老夫可是精于此道,你们这群不相干的人快点出去。”
“有劳先生了。”伏慎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恳求。
*
桓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倦。她明明想要睡觉,可此刻这愿望却无法实现,因为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院子里。
这是伏慎在伏府的小院子,她怎么跑到这里了。
眨眼间她忽然看见伏慎朝着这边走来。桓辞顿失将所以的疑惑丢到了九霄云外,笑颜如花地盯着走近的男子。
伏慎并不像平时一样和善,今日他气质凌冽,面上怒气显而易见。
桓辞有些慌张,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你怎么了?”
“你是女子?”伏慎满脸怒容。
桓辞眉心跳了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期期艾艾道:“伏兄,你在胡说什么?”
实际上此刻她心里十分高兴。她已经接近他快有两个月了,这男人到现在才发现她是个女子,真真让人生气。
“你别这样说话。”男子抬手捏着她的嗓子,“别告诉我这是你原本的声音。”
“伏兄,我快要喘不上气了。”她轻轻攥住男子的手,抬起眼皮无辜地看着她。
伏慎抽回自己的五指,生气地瞥了她一眼:“既是女子,那我便不能同你在来往了。”
“伏慎!”桓辞气急之下没有伪装声音,伸手拽住男人的袖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姑娘还请自重。”
男子试图甩开她的胳膊,可桓辞却紧紧揪着他不放手。
“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你就这样对我吗?你自己都说过,女子也可以安邦立业,可以读书明理,可以和男子做一样的事,如今你却因为我是女子而疏远我。”
伏慎仔细端量着她,好半晌后才道:“定安郡主,若你是为了玩弄伏某,便无需扯些大道理。”
“你怎么知道?”桓辞惊讶地张着嘴。
伏慎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她分明一直都在保密。除了学里的博士外没人知道她就是定安郡主,难道她在什么地方露馅了不成?
“郡主还是快离开此地才是。若是王爷派人前来府上搜查,伏某可担待不起。”伏慎冷冷道。
原本桓辞还觉得愧疚,此刻却也存了些怒气:“难道就因为我是郡主,你就要疏远我不成?”
“自然,你我天差地别,还请郡主自重。”
“你——”桓辞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伏慎,若你是因为我向你隐瞒了自己是女子的事才生气的,我可以向你道歉。可如果你是因为我都身份才疏远我,那我真是看错了人。”
“郡主请回吧。”
她的长篇大论只换回男子一句轻飘飘的话。
“走就走,我现在就走。”桓辞气愤的插着腰,目送男子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