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到底是谁保护谁?
程谨言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半才起来。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林虞要饭吃。
林虞脸色一黑,「饭菜都得现做,你把我当保姆使唤?」
「我哪里敢?」
「那您的意思是点外卖吗?」她反问道。
程谨言摆了摆手,「还是我做吧?」
这种情况谁敢去点外卖?
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出了事儿谁负责?
他翻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从厨房冰箱翻出了食材,还不忘调侃,「你这
待遇不错啊,冰箱里应有尽有。」
林虞斜靠在厨房门口,看他洗菜切菜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闻言,她慢悠悠地说:「毕竟我也没犯什么错,还是保护对象,不用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四个字她说得格外的重。
话落,程谨言切菜的手一顿,咬牙道:「这事还能不能过了?」
她翻了个白眼,「看你表现。」
说完,就去了客厅休息。
毕竟她心眼不大。
一个多小时后,程谨言做完一荤一素,外加一汤。
他盛完米饭招呼林虞吃饭。
吃饭到一半,林虞问:「现在还不想交代吗?」
「……你指的是什么?」
「你和余总的计划。」她说:「你们又为什么会走到一起?甚至不惜于踹开我与其合作。」
男人低垂着视线,咽下嘴里的菜,磨蹭了半天才说道:「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余总虽然参与了那些事,但他本人也是身不由己。」
之前,是指程谨言甩开眼线,带着余总上门那次。
也是那次,余总带来了原版的「老翁垂钓」。
她们也因此发现了线索,才有了斐部一行。
「即便如此,他也是导致我家惨剧的始作俑者。」
情理上她理解余总为保家族的身不由己,心理上余总是实实在在害她家卷进永和案的导火索,她不可能原谅!
叹了口气,程谨言的话还在继续,「余家虽然是永和干将之一,但同时也是忠于宋家的旧部,当年也并未参与宋家纵火案,等余家先祖外出工作回来以后,宋家已经出事。」
「纵火案所有的线索指向于意外,余家也受其他几家蒙蔽糊里糊涂与贼人共事多年,等余家察觉到端倪为时已晚,余家的软肋被他们拿捏,已不可能脱离那泥潭。」
「那几家善筹谋,能忘恩负义灭掉宋家、抢人基业,自然也不可能对心怀异心的余家手软。」
「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危,余家先祖只能一边与其周旋,一边暗中调查永和案的真相,以及留下几家的非法证据伺机而动,却不想一直延续至今,越陷越深也越发身不由己。」
林虞静静地听着他描述,听见所谓余家的忍辱负重,她不由讥诮。
对余家的做法,她不敢苟同。
「你以为专案组调查之所以这么顺利,全是你的功劳吗?」不知何时,程谨言抬头看向了她,「是余总在被关押期间以几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把数代掌握的证据奉了上去。」
「那既然他愿意舍生取义,为什么一开始不交出证据?」她问。
「你以为他不想吗?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确保彻底了断这场恩怨的时机。」
说到这里,程谨言不由自嘲,「原本苏家别宅那次,余总就已猜到此行恐怕凶多吉少,故希望我能接手事后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