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王夫之那几句话虽说平常,对祖泽润却好似久旱甘霖,立时将他埋藏多年的豪情点燃。
当即一脸豪爽地道:「好,祖某今生能结识王兄这样的豪杰,也不枉此生!」
祖泽润说罢,又强行从王生德的手中拿过灯笼,高声道:「王兄,请!」
王夫之见他一脸豪气,知此刻不便推让,便挽臂而行。
王生德见此情形,心中也生出一丝疑惑。
不过他略一分心,随即就回过神来,挥手招来一个兵士,叮嘱了几句后,就快步追了上去。
当他三人来到大堂时,只见张大彪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堂中间,连茶也未曾喝一口。
不过当张大彪见到王夫之时,眼中闪过一缕惊讶之色,似要开口,却又闭口不言。
王夫之见状,微微一愣后,拍了拍祖泽润的肩膀,便静立一旁。
祖泽润本还有些担心,但王夫之的轻轻一拍,似乎给了他莫大勇气,当即上前,却又保持了一段距离,沉声道:「张大人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张大彪之所以率军前来,就是要给祖泽润施压,好让对方惊慌下出错。
此刻他见祖泽润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隐现怒色,微微一惊后,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祖泽润,缓步上前,借机蓄势。
与此同时,与他一同进来的八个虎贲死士也手握刀柄,怒目而视。
一时间,大堂内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祖泽润本是武将,对此最为敏感,他本能地朝腰间摸去,却发现并未带刀,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张大彪见状,也适时地停下了脚步,高声道:「末将奉陛下口谕,请祖将军明早到总兵府觐见!」
祖泽润闻言,脸上的惊慌之色才稍退,随即又皱眉道:「不知陛下召罪臣有何事?」
张大彪冷冷地道:「祖将军勿需着急,明早便知道了。」
祖泽润见张大彪如此倨傲,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怒火,刚要发作,却听到王夫之的声音响起道:「祖将军,既然陛下召见你,你可要好好准备,切勿失了礼仪!」
祖泽润闻言,立时醒悟过来,躬身道:「多谢靖辽侯提醒,祖某必不会失礼!」
张大彪见祖泽润怒气已散,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原来他先前只是一心想着该如何威逼祖泽润,没想到却用力过猛,适才见祖泽润动怒,他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正想着该如何回还时,没曾想王夫之却帮他解了围。
随即他又想到吴涛之事,心中更觉不安,当即跪下行礼道:「末将先前因有皇命在身,未能向靖辽侯见礼,还请靖辽侯恕罪!」
祖泽润和王生德见状,心中大惊,同时对王夫之更加信任。
而王夫之微微一愣后,便知张大彪是在借行礼之机向他致歉,心中立时涌上一股暖流。
他快步上前,扶起张大彪道:「张将军,你我本是同僚,何须行如此大礼!」
张大彪感激地看了王夫之一眼,闲话了几句,就以复命为由,告辞离去了。
王夫之先前见到张大彪的举止,便知崇祯是故意施压,想看祖泽润有何反应。
他虽觉得祖泽润无反心,但想到对方应还有秘密,若是能借此逼出也是好事。
加之他并不清楚崇祯是否还有其他谋划,唯恐耽搁下去影响了对方的计划,也就找了一个由头,离开了吴三桂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