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怎么会想杀我呢?他是想杀你啊!”萧仲梁一笑,那模样好像只是兄弟二人在聊今天吃什么。
“他想杀我,却派了你来?”那语气甚是不屑。也是,一个连战场都未上过,每每都躲在他身后坐享其成的人,又怎么能得到他一丝丝的重视?
“我是打不过,但我可没说现在要打。不如,我们聊聊?”
“聊?我与你有什么可聊的!”
“聊聊你们是如何越过结界来到这儿的?聊聊女君在哪儿?”
“我没那功夫。”说罢便几个跳跃,闪身越过萧仲梁,消失了。
这明显是个拖延计策,而他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无论是他自身的功力还是乐无忧的去处,都禁不得推敲。
而萧仲梁却也没追,只是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吧。”
萧伯染几乎是没停便立即赶回来那间小药铺。
一进院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他暗道不妙,顾不得掩饰身份便闪身到屋内。
床榻上原本躺在上面的乐无忧已踪迹无。而床榻旁是那少年,倚在那儿。胸口起伏有出气没进气。胸口一片殷红显然是因为想扑过来救乐无忧而被人击中。
“小哥,小哥。”萧伯染忙抬手施法,将他的疼痛减轻一些。“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
“救,去救她。”他一字一字说,每说一个字嘴里便有红色的血从嘴里涌出了。
“她被人带走了?清水观的人?”
他点了点头,用尽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她吃过药了。我,我知道,你们,们不是凡人。”
“你既知道,没何还这般拼命救她?”
“之前,不知道。我,我爹说,医者,父母心。她,她是我病人。”说着,他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却不料血流得更凶了,“快,快去救她。”他手轻轻推了推萧伯染。
“你叫什么名字?”
“花,花雾,河。”
“好的,花雾河。我记住你了。这一世,我们夫妇二人欠你条命。若我们能逃过一劫,你来世定将报答。”
说罢便将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消失不见了。
“果,果然是神仙。”花雾河喃喃道。
他眼前越来越花,浑身上下已经失去了知觉。
只是。
他扫了一眼四周,他想转头看看他种在院角的草药。但那脖子就是纹丝不动。
他走了,还有谁可以管它们呢?
有点舍不得。不过也算得上对的起祖宗了吧。
他想起了,在脖子上挂着沉重木牌的父亲,那朱红丹砂所写的“骗子”比木牌更重,但却依旧压不弯他的腰。
他想起了,那年少时整洁了几十年的旗帜,在父老乡亲的围攻下变得斑驳。
他想起了,父亲那双洗旗的手,那双侍弄药田沾满泥土的手,那双临死前握着他的手。
“世事难料,我们救人却救不了心。雾河,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持下去。这是花家家训,也是我们的医德。”
爹爹,我应该做到了吧!
我救了个神仙呢!
他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