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抵挡的寒意不停从脊背中冒出,甚至一度让腾羿觉得眼中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禁忌?死劫气?风水石?腾家?”
腾羿很想将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可始终找不出头绪。
“明明天,你还还会来这里吗吗?”
九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腾羿微微抬头,看着这株尺来高的杂草,心中五味杂陈。
“你需要我的死劫气吗?”
“是是的,禁忌在在,要小小心。”
“好,明天我还会来。”
应下了这件事之后,腾羿艰难地站起身来。
“啊村长,你没事吧。”
清醒过来的陈伯大气不敢出,那株杂草的恐怖,他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无比担忧地看向腾羿。
“我没事,陈伯这株杂草往后可不能在碰了。”
腾羿提醒了一声,九儿的事情太过怪异,在自己没有弄明白之前,他不希望别人在打扰到它。
“打死我也不敢了,这块地我也不打算种了。”
陈伯苦笑一声,虽然这块地位置极好,水源充沛,正处在所有耕地的中央,但一想到刚才的恐怖,他可不想再次尝试了。
“难为你了,陈伯。”
腾羿清楚对方的顾忌,就这样舍弃一块肥沃的田地,对于一位农夫而言,无疑是痛苦的。
“哎,只要村长你没事就好,今后我怕是看到杂草都会做噩梦咯。”
陈伯无奈地说道。
对此,腾羿没法出声安慰。
等回到土木屋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听着灶房间传出柴火的噼啪之声,腾羿知道,周晓芸回来了。
自幼无父无母,乃是腾清水的弟弟一手拉扯大的,去年,腾羿的这位叔叔撒手人寰,周晓芸哭了三天三夜,腾羿默默陪着她度过了那最难的三天。
如今,自己的父亲也走了,两个苦命之人成为了土木屋的新主人。
“阿羿你回来了啊。”
“晓芸你这是?”
见到周晓芸身上血迹斑斑,脸上还留着两道清晰的爪痕,腾羿莫名地感到心疼不已。
“阿羿我没事,你看,我抓到斑鸠了。”
周晓芸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她高兴地举起手中已经拔完羽毛的野禽。
“你不要命了啊。”
腾羿突然面露怒意。
“阿羿。”
周晓芸顿时慌了。
“百里之外危机四伏,以前村里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个而丢掉性命的,还险些害了村子,你难道不知道,为了一只斑鸠丢掉性命值得吗!”
腾羿很清楚,在腾村百里范围之内是没有飞禽走兽的,否则村子早就不复存在了。
就像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样,只要不踏出百里之外,一般不会有重大的天灾人祸发生,可一旦踏出去就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也是当初腾清水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告诫村里人,不要试图去百里之外,否则自己身死是小,害了整个村子那就罪孽深重了。
“阿羿,我。”
周晓芸满怀委屈,豆大的泪珠不停从脸上滑落,她沮丧地低下头,不敢看向腾羿。
“晓芸。”
腾羿缓缓走上前去,抓住对方的手。
“阿羿。”
周晓芸抬头看着他,哽咽着。
“不要为了我去做这些事情,否则我会愧疚终生,也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腾羿声音温和,颤抖地讲道,随后擦去对方眼角的泪。
“嗯。”周晓芸用力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周晓芸总觉得腾羿自从昨天离开村祠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有些事情无法跟别人分享,虽然没少受过村里叔婶们的帮衬,可现在不同,土木屋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家。
有时候身份的转变仅仅是刹那之间的事情而已,快到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
周晓芸自然而然的就承当起了土木屋女主人的身份来,她相信,腾羿也一样。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人静,腾羿被突如其来的酸臭味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黏糊糊的,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却是不经意间吵醒了周晓芸。
“阿羿怎么了?”
“晓芸我,我好脏。”
腾羿从床上坐起,周晓芸赶忙点起了火折子,这才看到了他的狼狈。
“晓芸我去洗洗。”说着,腾羿伸手想接过周晓芸手中的火折子。
“阿羿我陪你去。”
不由分说,周晓芸轻轻搀扶着腾羿,朝着土木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