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玉带着一帮弟弟妹妹——虽说林大福比她大了两岁,但在林如玉眼里他也是弟弟——在芳华园痛痛快快玩了一天,傍晚时分才兴尽而归,早早睡下。
今日是房才旺被押回青弋巷的第二天,房氏依旧未发落房才旺,甚至连句话都没问过。
被关在柴房的房才旺越呆越心慌,住在林家老宅隔壁的,林如玉的二叔祖林锦宗坐立不安,觉得将要大祸临头。
「不行!」林锦宗一拍桌子站起来,「今天晚上必须把房才旺除了,以免夜长梦多。」
林康鹤低声道,「父亲,不可。若是被老宅里的人抓个正着,咱们就更摘不清了。」
「那你说怎么办?!」林锦宗说话声一大,上火烂开的嘴角疼得揪心,脸色更难看了。
林康鹤早就找好了替罪羊,「父亲忘了?三叔之前与房才旺走得也挺近乎呢,只要让他们把房才旺弄出来,咱们再神不知鬼不觉……」
好计!林锦宗抓着下颌稀疏的一缕胡子,阴阴笑了。
第三日,房氏依旧未审问房才旺。是夜,有人偷入柴房意图将房才旺救出时,被骆显抓了个正着。
这一夜,林如玉的二叔祖睡了个好觉,三叔祖却抓心挠肝地睡不着了。
第四日天一亮,腿脚不便的林家三叔祖便拄着拐杖,从家里一路走到老宅门前,指名道姓让大侄媳妇出来见他。
沿路跟来看热闹的百姓围在后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林瑞不慌不忙迈出门槛,走下台阶,躬身行礼,「三老爷您来得不巧,我家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一时半刻回不来,请您先进来歇息,吃茶。」
累得满头冒汗的林家三叔祖用力一戳拐杖,「老子就在这儿等着。」
老宅西侧大门内,林家二叔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咧开了嘴。
林瑞躬身,「您老可是有什么急事?」
「废话,没急事儿老子一大早跑这这儿来干什么?」
「我家夫人带着状纸去衙门告状去了,您老稍待,小人这就去送信。」
哗——
围观的百姓们一下就炸了,林家三叔祖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急急问道,「她告什么,告谁?」
林瑞摇头,「小人不知。」
百姓们出青弋巷跑向府衙,生怕错过更大的热闹。林家三叔祖也没工夫跟林瑞废话,让管家扶着自己,急急奔往州衙门。
看着老三一瘸一拐地从自家门前经过,林家二叔祖的心跟庶弟的身子一样,东摇西晃的,连忙吩咐人跟去打探消息。
大郎媳妇是什么时候出门的?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这是要做什么?!
州衙门的大门敞开,太守祝蒙桢端坐案后,手拿状纸,听堂下的林房氏讲述案情经过,挤在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们听得瞠目结舌。
什么?!林家二管家房才旺吃里扒外,给主家下药,害得林家和正平镖局三十多人死在祁县乌沙镇外马头山下!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