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一见,抚掌赞道:“此剑明如秋水,声若龙吟,好剑,好剑。”
傅剑峰听他夸赞自己的宝剑,心中一喜,转念又一琢磨:他只夸宝剑,对我显露的功夫却丝毫不提,这哪是夸我,分明是在损我啊。想到这里,心中怒气渐生,冷冷说道:“宝剑好不好,总要有人试剑才知道,阁下就给我试试剑吧。”说到这里,掌中宝剑连挽三个剑花,一招三潭映月,三个剑花耀人眼目,却从中刺出三道剑光,奔凌天放左右肩和小腹直刺了过去。这一出手,果然是招式精奇,出剑快捷。
凌天放瞧在眼里,心中也不由暗赞一声。他看出刺向自己双肩的两剑乃是虚招,也不去管,只扭身避开小腹要害,同时手中撮掌如刀,从剑光中抢入,斜斜切向剑光末端,正是傅剑峰持剑的手腕之处。
傅剑峰一见,连忙将掌中宝剑一转,一招风回雪山,剑尾的剑穗甩了起来,扫向凌天放面门,剑刃却从自己身前扫过,若是凌天放不缩手,这一剑便要将他的手掌齐腕割下。
凌天放见他剑术精奇,变招极速,确是名家弟子风范,心中暗暗叫好,当即退后一步,避开了他手中长剑。
逼开凌天放之后,傅剑峰也不进击,退后半步,长剑在身前画一个圈,护住身形,这才冷冷说道:“凌帮主要空手接我傅剑峰的昆吾剑?”凌天放双手一摊,摆一个无奈的造型,苦笑说道:“在下是来与周帮主商谈事宜,哪敢随身携带兵刃,不像诸位这般准备充分。说不得,只有空手勉力接傅兄几招了。”他这话一出,顿时听得周通一阵脸红。
傅剑峰听说凌天放要空手与自己过招,气极反笑道:“好,好,好,我若是让你空手在我手下走过十招,点苍一剑的名头从此抹掉。”
他话音一落,刚要进招,忽听凌天放背后“哧”地一笑。傅剑峰顿时眉头一皱,举目望去,原来是于飞。只见他施施然从凌天放背后绕出,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白水帮的待客之道从来都是酒肴茶点,不过若是像怒蛟帮这样定要舞刀弄枪地动家伙,哥们也从没怕过。我们凌帮主是忠厚的彬彬君子,我于飞可是标准小人。咱们君子对君子,小人对小人,你要动家伙,就让咱拿点兵器来跟这位什么点苍一剑傅兄弟走上几招吧。若是兄弟我侥幸在傅兄弟剑下走过了十招,你那点苍一剑的名头也不必抹去,改一个字就行了。”
傅剑峰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改一个字?”于飞摇头晃脑,说道:“把那个一,改成烂,也就是了。”傅剑峰心中默念:点苍一剑,把一改成烂,岂不是点苍烂剑。想到这里顿时火撞顶梁,一摆手中长剑,就要向于飞扑去。于飞见状急忙向后一跳,口中叫道:“慢来,傅兄弟可莫拿在下当了我们凌帮主。”傅剑峰已经被于飞气得几乎七窍生烟,听他又叫慢来,也只好停下脚步,问道:“你又要怎样?”
于飞笑道:“傅兄弟对着我们凌帮主,大可以先猛刺几剑,刺不中再故示大方,让凌帮主亮兵刃。区区在下可就不行了,若是兵刃还没入手,这点苍一剑刷地刺了过来,只怕在下就没机会亮兵刃了,就被你那一剑穿出两个大洞了。”
傅剑峰听他句句都在讽刺自己,气得面皮紫涨欲狂。但偏偏又被于飞挑着了理,只有咬牙说道:“好,那你快点取兵器来。”于飞嘿嘿一笑,一转身从身后帮众手中接过两样兵刃,在手中平平一端,说道:“说取咱就取,这不就取来了吗?傅爷,请啊!”
傅剑峰一看,只这短短片刻之间,白水帮五人中,除了凌天放,其余四人竟都持了兵器在手。于飞一马当先,两样兵器都指着自己。赫然竟是一手持着一柄火枪,另一手端着一支竹弩。后面三人也是同样,一手火枪一手竹弩。
于飞端着火枪竹弩,指正傅剑峰,嘿嘿冷笑道:“素闻傅爷刀枪不问,专练剑功,听说已经将一身的点苍剑功练得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今日就让小爷会会傅爷的剑功,请吧。”
傅剑峰听他张口剑功闭口剑功说得怪异,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但自己又确实练的是剑,也说不出于飞的不是,当下只好闭口不答。但若要他冲上前去,他也真不敢妄动。大明的火器已然相当高明,成祖朱棣的骑兵队已经用上了三眼神铳,一铳三发,威力无穷。于飞等人拿的虽远远不及朱棣所用的三眼神铳,但这些民间所造的火枪也颇具威力,尤其是近身发射时,那一铳的铁砂委实难防难躲,再加上另一只手上的弩箭,傅剑峰纵使能依仗轻功,抢在于飞发射前抢上前去并刺中于飞,那么近的距离也万万躲不开于飞乃至身后几人的火器攻击。
这一下,白水帮虽然人少,但已震慑得怒蛟帮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其中又以傅剑峰最为尴尬,一时间近又不敢,退又摆明是怕了对方,僵在那里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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