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剑芒各具形态,舞得天花乱坠,光影中夹杂着笑声,哭声,咒骂声,怒吼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不徐不疾的诵经声,更有似要摧毁一切的爆炸声,七人便如要保护自己的爱人,斩杀自己的仇人一般,浑然忘我,奋不顾身,发挥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越了自身修为的十倍。
袁阔欣慰地点头微笑,有了此套剑阵,谁还敢说仁为殿是垫底王?
然而形势也不容乐观,道行高深的五行死神岂能轻易被击败,只见他五人各施法术,幻化出无数刀剑从空中斩落,又有竹箭从地面射出,外面是火龙盘绕,中间是冰山压顶,更有各种形状的巨石飞舞,碰着剑芒崩裂,化作无数飞矢袭击七人。
七人凭借着剑阵厉害,苦撑一时犹可,却绝无取胜的可能。
袁阔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不怪七位弟子无能,他们对战前辈级的五行死神,能撑得这许多时候,已是难能可贵,败了不丢人,问题是,败了以后怎么办?
五行死神此行的目的,应该不是比武较技,决出输赢即止,必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若弟子们有个长短,他如何向掌门师叔交代?
山上虽然尚有一般弟子上千名,但面对五行死神这样的高手,那是连一点用场也派不上的,五行死神若要对他们下手,简直与屠杀无异。
袁阔心念及此,不敢再观望,回身对任黎普三人喝道:“你们三个,退远一些!”
说罢,抽出长剑,腾身飞到空中,加入战斗。
其时七位弟子疲惫已极,有两个嘴角渗出了血,显然是真气消耗过大,内脏受损,而五行死神却未受到一点损伤。
金神呵呵笑道:“袁道长要亲自上阵了?”
袁阔不言,挥动长剑,蓝光暴闪,夹在众多青芒之中,异常显眼。
做为创始人,袁阔应用起七情剑阵来,自是比任何人都游刃有余,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哪个弟子薄弱,便帮助哪个弟子,七情之间的切换果断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所以他的表情极其诡异,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温和。
毕竟在正道中,袁阔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他的加入,分去了七位弟子不少负担,战局略有稳定。
袁阔边斗边想,群斗有群斗的好处,单打亦有单打的好处,不如趁着七位徒弟尚能撑住之时,先斩掉他一个,他一人对战五人毫无胜算,一对一还是有把握的,不然正道便无存在之必要了。
他知五人之中,木神最弱,江湖上有传言,五行死神,水火无情,土厚金贵,朽木如灰,当下飞出长剑,向木神斩去,驱动身形,跟了上去,剑到人到。
木神正在专心组阵,没注意到袁阔突施杀手,慌乱之下,竟被逼退了一丈之远。
袁阔接住长剑,凌空劈下,万千道蓝光汇聚成一片光影,趁胜追击,把木神逼得无招架之力,只得在空中兜了几圈避开攻势,扎稳身形,施法与袁阔对战。
那边的金神叫道:“袁道长,你不讲规矩呀,对阵对得正入巷,如何却要玩单挑?”
袁阔不言,沉下心,使绝招,力以赴与木神相斗,只要七位徒弟能拖住剩下四个敌人,他自信能快速解决掉木神,然后再从五行法阵中逼出一人,逐个除掉,那便有可能反败为胜。
然而他低估了木神的实力,这个看似如朽木枯株般的老头子,虽然在五行死神中最弱,但也毕竟有上百年的修为,袁阔虽然明显占到了上风,但急切之间要杀掉他,或使其丧失战斗力,却是不能。
听得水神叫道:“他们玩花的,咱们也玩个花的,一个一个往死干,看谁干得过谁!”
阵法突变,四人集中法力向胡改邪进攻,其余六人虽然舞出剑芒挡在胡改邪身前,但无异于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敌人要杀谁,他们便往哪里走,很快陷入了被动,阵法便有些乱。五神虽然被袁阔分去一个,但剩下的四神仿佛更难对付了。
双方对阵,阵法的精妙虽然起重要作用,但根本还在于实力强弱,强者攻,弱者守,强者杀,弱者围,似五行死神这等高手,随便拿出一个来和七人拼斗,即使不敌,也绝无可能被杀。
总之的意思是,喜鹊门的七个弟子怕死,五行死神却不怕死,面对这七个修为浅薄的对手,自有真气护体,他们根本死不了,除非像神魁一样自己想死。
如果他们自己不想死,只有袁阔一人能杀掉他们。
袁阔心下大急,眼下的形势十分危急,如果他早一步杀死木神,过去助战,或再逼走一人,则我方或有反攻之机;若五神早一步杀死七人之一,我方则危,或有可能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