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进行第二轮比武,要决出前十。
任自飞已无资格,但做为喜鹊门的掌门人和正道盟主,他仍须陪坐在玉烟真人身侧,观摩擂台上的比武。
这于他而言,倒是份好差事,坐在最前面,看得最清,他正好可以研究各门各派的道法和招术。
铜锣三响,抽签开始,却与昨日不同,昨日是把所有的选手对半分成两组,各自抽签,两组中编号相同的,即为一组对手;今日却是提前给一半的选手赋予了编号,另一半的选手,则须排队抽签。
执事说,如此更显公平,众人皆想不明白公平在何处,却也不问。
颜墨却隐约有些明白,这大概就是易锦绣的把戏,果然是煞费苦心。
男选手们彬彬有礼,对女选手,尤其是对颜墨,格外谦让。
这个道:“颜师叔先请!”
那个道:“颜师妹先请!”
颜墨便排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她走到签筒跟前,拨拉了一下筒中的竹签,果然发现一支较短的,拉出一截看了看,见上面刻着一个“羊”字,不知其意,又换了一支刻有“龙”字的竹签。
抽签完毕,执事才声明规则,道:“鼠一、牛二、虎三、兔四、龙五、蛇六、马七、羊八、猴九、鸡十、狗十一、猪十二,各位自行对应。”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不过并没觉得比昨天那样分两队抽签高明多少。
颜墨望了望编号为“五”的选手,是龙爱谷的大弟子何所望,心中还算满意。
龙爱谷位于西南部的龙爱山中,那里有山有水,天灵地秀,独特的地质结构巧夺天工,被世人誉为人间仙境,是修行的圣地。
相比其他门派,龙爱谷的人显得颇为大气低调,不爱出风头,不争强好胜,修为却丝毫不含糊,整体在正道中排名第三。
这个何所望三十多岁,已小有名气,在上次的比武大会中已是前五。
一心想报仇的颜墨报名参加比武根本不在乎输赢,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发现自己的不足,提升修为,所以易锦绣的那套把戏对她无一点作用。
她又望了望编号为“八”的选手,果不其然,是鳄鱼塘的弟子郑罡。
七派之中,最不像门派的两个门派就是蜻玉宫和鳄鱼塘,相比之下,鳄鱼塘更不像一个门派,只是由几个结拜兄弟创建,至今没超过百年。
他哥儿几个倒没说的,修为一流,只是不好好教徒弟,只顾自己风流快活,每天肥酒大肉地吃喝。
这个郑罡二十五六岁,颜墨昨日是第一次见他,出于学习的目的,她每场比武都会认真观看,昨日郑罡的对手是喜鹊山的宋于心,宋于心的修为尚不及胡改邪,且昨日连连失误,郑罡才险胜晋级。
这样的对手,颜墨自信一招便能教他下台,昨天耐着性子和胡改邪过了三招,是照顾柒师姐和袁师兄的面子。
比武开始。
任自飞仍像昨日一样,坐在那里,浑然忘我地观摩战斗。
今日比昨日更加精彩,昨日毕竟是海选,选手良莠不齐,今日的选手都有一定的道行,最起码不像任自飞和至美小和尚那样,一个会打不会飞,一个会飞不会打。
所以他观摩得更加专心,简直如饥似渴。
他以前觉得练功枯燥乏味,现在却体会到了其中乐趣,师父五年授业无功,许清涯一朝点拨,便如一把金钥匙,打开了他那扇锈迹斑斑的智慧之门。
他虽然只是看,并未实践,但以前师父教给他的那些招式,那些法诀,现在豁然开朗了,便如点亮了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大脑中每个黑暗的角落。
黎原生第四个上场,他今天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是哀仁寺的至慈法师。
哀仁寺虽然在此次浩劫中损失惨重,高手十去八九,但毕竟还有幸存,至慈便是之一,
他虽是弟子辈的选手,修为却不输一些前辈,众人私下里已将他列为弟子辈中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