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这个小小印钮反复掂量,越看越觉得底座上的花纹有些古怪。在我的印象里面,我们都是一个比较正经的民族,始终视中正为正道,在这些纹饰上自然要讲究对称和公正,不管是雷纹还是团龙,哪个不是左右对称工工整整的。但是这个印钮底座上的纹饰却显得十分杂乱无章,如同现代的一些美术作品一般,完全没有它这一类东西该有的风格。
但我毕竟是个外行人,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刘东西已经在架子上翻找了一会了,那些恶心巴拉的瓶子被他挨个抠了一遍,各种奇怪的味道蔓延开来,我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了了,便喊他。
“刘东西,你过来看这个印钮,好像有点不对!”
刘东西仍没停下搜索,一边还说着话,“我知道,那里应该是和印章配合才能印出字来,我这不是正在找印章吗!”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又追问了一句。刘东西正忙着,就回了三个字,“蛐蛐罐!”
听到这三个字我一下子就懂了,回想起之前说的刘燃卿的笔记,看来这个印章就是刘燃卿的另一册笔记了。这位燃卿祖宗也没有很多稀奇的招数,还是玩的那套把戏。
这个印钮能够出现在这里,说明张国庆在刘未明的遗物中已经找到了相当多的东西,肯定也已经研究出了其中隐藏的秘密,而我们要跟随着他的脚步走下去,必须得找到和这个印钮配合的部分,但是这个部分应当是个什么样子?
“你要找的印章什么样?”
“不知道!”
我去啊!你不知道找个什么劲啊?“大约是个什么样子?”
“可能是个盒子,也可能是个底座!你也帮我找找!”
这个东西能往哪里找去,说不定张国庆下去的时候就把拿东西带下去了!
虽然很可能是这样,但还是得去找找。我离开这间屋子,去另一间房子里找。
这一通寻找耗费了很长的时间却一无所获,我和刘东西都是疲惫不堪,卢岩则好像没有感到劳累一样,安静如故。
我看着坐在箱子上的刘东西道:“看来已经被张国庆带下去了。”
刘东西摇摇头,“张国庆的东西咱们也整理过,没见到有类似的东西!”
我回想了一下,这倒是不错。可是这个说法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的,那就是假如那堆遗物是张国庆留下来的话!
“万一拿东西不是他留下来的呢?”
“那就复杂了,我不希望是那样!”
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了,自己也是累的够呛,坐在椅子上把玩刚才找到的那个自行车本。这个东西我上中学的时候还有过一个,当时在我们那里,初中的小孩子买辆好自行车还是个挺值得炫耀的事情,没事天天带在身上,把攒下的零花钱藏在塑料皮套里面。
回想起少年往事,手上便不由自主地将塑料封皮拆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扑踏着。屋里很静,只有我呼扇车本的声音,刘东西盯着我手中的自行车本看,突然道:“安哥,你给我看看!”
我愣了一下,便递给他,刘东西凑到眼前仔细看了一遍,突然一拍大腿:“就是它了!”
我让吓了一跳,什么就是它了?脑中倒是第一时间跟我们要找的东西联系起来,但那个和自行车本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吧,难道说明朝的时候就开始有自行车本了?
刘东西却已经窜到了那张书桌前,捡了个圆滚滚的印泥盒子回来,一边将箱子上的浮土擦掉一边从兜里掏出之前那个印钮来。
我赶紧凑过去,看他这么兴奋的样子,这个事情应该是靠谱的,连卢岩都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