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袅,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把你从棺材里面救出来啊?一着急,高源实在想不出法子。
棺材内。
于袅一动不动,并非害怕身下的尸体,而是担心惹得那些恶心虫子爬到自己身上啃噬。
那时,按照“习俗”公鸡和新娘一起入棺下葬。
于袅和高源暗中交接女尸躺进棺材,本想脱下黑纱裙爬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虫子竟然能够控制尸体将她重新拉入棺内。
没等高源出手相救,棺盖已经合上。
外面出了什么事,也是等高源逃命抽看中听说。
于袅一摸口袋,看见商与发来的彩信,随后回复了消息。
明明不敢说话,维系呼吸的氧气越来越少。
于袅脑袋是木的,涨涨的,迫不得已地张开嘴从指缝间呼气,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清晰的意识开始痛苦而痛苦,阂眼前,唯一留存的信息是那一则彩信。
三张昏暗光线下的发黄照片,上面的字迹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
其一:
今天终于放晴,父母终于同意我可以出去走走。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逃走违背那个可怖的约定。
可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人生来就会死去。
与其最后死在病床上,表面好心答应他们,让他们日后每天都对我这个小女儿心怀愧疚,也挺好呢。
其二:
我打听过了,那个公子哥身边的情人都可以踢足球了。
而我那个姐姐就是其中一个,他死了就不爱了,感情真够脆弱易碎呢。
明明她才是与他八字相合的那个女人。
啊,怎么办,我一想到要代替从小虐待我的人去死,我心好不甘啊。
最后一则: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告诉了清真相。
如果真有来世,还想再遇到他,我一定会好好爱他,每天都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也希望老天有眼,把他所有苦难都丢在我头上,我替他受。
他是个顶好的男人,应该得到幸福。哪怕与我无关。
每一页纸张上都有无数泪痕。
一个人已经不幸的话,为何不能够给她多点快乐,为何偏要把她最后一丝丝幸福也要剥夺?
于袅眼角含着泪,仅存的丝丝意识消失,咬住发紫下唇的牙齿顿时松开。
高源也累了,趴在冰凉坚硬如铁的棺材上无声哭着,偶尔歪一下脑袋去寻四周是否还有比木棍还牢固的东西。
只可惜,尽收眼底的只有留下杂乱脚印的软湿泥。
就在他萌生回小区着帮手之时,手臂下的整个棺材晃动了几下。
随即没有其他变化。
一开始高源还以为是地震,跌跌撞撞站起来。
让他不敢置信的是下一秒竟然看见一条条通身殷红的虫子,前后挤开了棺盖,一窝蜂地往泥土里面钻。
短短几分钟而已,棺材周边的泥土多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
高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按耐住肠胃不适感跑到棺材边,一鼓作气地推开,拉起于袅。
“醒醒啊,于袅,你别吓唬我,快睁开眼睛。”
高源背起于袅在荒地里寻到了一片干枯草地,他脱下自己外套给她盖上,顿了顿,伸手用力去掐她的人中。
“于袅,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够就这样死掉,你快睁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