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臊,说的什么哥哥妹妹。”云卿俏脸发烧,背转过身子,倒是没提换回玉坠。
楚云暗暗欢喜。
沉默一阵,云卿揉了揉发烫的脸,忽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楚云笑了笑,于是将如何拜访被拒,如何趁着胡不虎闹事趁乱潜入说了一遍,直听得云卿惊奇不已。
“我爹如今这情形,根本不便见客,更何况有些人拿着探病当由头,实则心思叵测,我娘为躲清净,才搬来了这处癖静小院,拒了所有来客。”
云卿的这番解释,楚云心下稍安,至少如今看来,云卿母女的行动自由并未受到限制。想来门房那些人,不过是拿根鸡毛当令箭,才引起了胡不虎的怀疑。
到了病榻前,楚云望着云不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不悔昏迷着。
在流云城时,楚云与他交流不多,云不悔后来对自己还颇有成见,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相貌堂堂的魁伟汉子,说起来年龄与他父母相仿,都还不到四十岁,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而如今看来,竟成了个年逾古稀的老者。
“这是云伯父?他怎会变成这样?”
云卿轻轻颔首,看着父亲如今模样,不禁再次小声啜泣起来:“大夫说了,爹大概……大概没多少时间了。”
楚云一惊,心道这么严重,他原本以为云不悔只是患了病,却绝没有想到严重到会有性命之忧。
号称大雍国第一的大宗师,一场病就要了他的命,简直开玩笑。
见云卿哭得伤心,楚云一时没辙,只待她稍稍平复,才殷勤上前替她拭去眼泪,云卿愣愣看着楚云,幽幽道:“云哥哥还愿意保护云妹妹吗?”
楚云也愣了,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当下大着胆子轻轻将云卿拥入怀中,见她并未挣脱,这才拥得更紧了些,柔声道:“云哥哥永远保护云妹妹。”
云卿扑在他怀中,又哭成了个泪人。
楚云心下感叹,这速度貌似有点快,虽然多少有点趁虚而入的意思,但这等机会要是错过,放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简直得被喷死。
抛开心中芝麻粒大小的羞耻感,楚云很有点蠢蠢欲动的想法,云卿和自己同龄,按这边的说法已到了及笄之年,女子已可以婚嫁,说起来自己才是未成年,嗯,便宜她了。
这时,病中的云不悔发出了几声闷哼,打断了楚云的想入非非。
云卿迅速离开了楚云的怀抱,拿出个瓷瓶,从那瓶里倒出个黑乎乎的丹丸,放进了温水里,将那丹丸化开,又试了试水温,才端到云不悔床前,给他喂服下去。
楚云自然不会干看着,虽然未来老丈人很不会挑时间,破坏了他想一亲芳泽的机会,但该上手帮忙时,也不含糊。
楚云见云不悔很快平静下去,问道:“云伯父经常这样?”
云卿点了点头:“每日里总有几次,只有吃了这个才能止痛。”话到这里,又是泫然欲泣。
楚云忙又问了句:“大夫怎么说?没说是什么病吗?”
云卿摇了摇头,道:“不是病,是毒,一种很厉害的毒。”
“毒?”楚云愣了愣,脱口而出道:“解毒我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