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院落的几间房子,黑漆漆的没有灯光,也没发现那三人的踪迹,他们应该是去后院了。
悄悄穿过中间过堂,来到后院。
院中植有满院的花树,午夜盛开的梅花发出阵阵清香。
杜文林躲在一株梅花树后往里窥去,只见东首的一间房子的窗户边,一个人影正拿刀撬着窗棂。
另外两个黑影躲在不远处的房檐下望风。
杜文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跑上去与他们拼命?
看着三人手中闪着寒光的钢刀,不由得一阵胆寒。
既然不能硬拼,干脆示警吧:
“抓贼啊,抓贼!家里进贼了!”
杜文林没有想到自己的中气如此之足,一声大喊,竟把树上的积雪震落了许多,自己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前后院里好多房间开始亮起灯光,看上去他家的下人应该不少。
那三人被这一声高喊,吓得有点懵,回头细看,一个模糊的身影躲在树下,他们以为这是一个起夜的小厮发现了他们。
“大哥你马上进去做了他,我来收拾这个小子!”望风的男子说道。
“今夜已经惊动了他们,我们走吧。”女人的声音有些惊慌。
靠近窗户的那个男子没有吭声,“咔嚓”一声,用力砸开了窗户,手攀窗沿就要进去。
杜文林一看,着急万分,如果放任此人进屋,里面之人肯定遭殃。
从树下转出,不理就要扑到眼前的男子,发力向窗下之人疾步跑去。
那人刚刚爬上窗台,被杜文林伸手抓住后襟,转身扔出了两米多远,那人脸朝地被摔得够呛,一时没能缓过劲来。
持刀奔来的男子,举刀向杜文林砍来。
杜文林急速躲开,伸手抓住其持刀手臂,猛地用力一扯,那人一声嚎叫,扔下钢刀,右臂垂了下来,明显是脱臼了,左手抱住右臂,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倒地男子已经站起,迈步准备过来厮杀。
望风的女子也已赶到,伸手扶住受伤男子,对着另一个人惊恐喊道:
“大哥,我们撤吧!”
持刀男子,满面苍髯,看不清年龄。
手臂受伤之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白面无须。
那个女子,也是三十来岁,头包丝巾,长得倒也白净,可惜做了匪人。
听到女子的喊声,苍髯男子说道:
“带你二哥先走,我来断后。”
说着,双手持刀掩护那俩人快速往前院退去。
此时,身后的房门早已打开,一名身材瘦削老者站在廊下,门前发生的一幕全部被他看在眼中。
前院的下人也早就起床,来到院中,看见三人杀气腾腾,持刀而来,皆吓得退回廊下。
杜文林见那三人退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也没敢再去追赶。
穷寇莫追这句话他懂,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三个持刀歹徒。
三人退到墙边,把飞索挂上墙头,快速离去。
贼人已走,杜文林也想从墙头离去,可是绳索已经被撤回,院内更没有墙外那样的大树。
苦笑了一下,回头想从院门出去。
“公子请留步!”住在后院的那位瘦削老者已经来到身后。
杜文林心说,麻烦来了。
夜半时分,闯进人家院里,咋也得给一个交代。
“先生好!夜半时分,未经禀告,冒入尊府,晚辈在这里告罪了。”杜文林深施一礼。
“老朽有一些话要向公子询问,请移步内堂。”老朽伸手请道。
“老爷,巡夜的张虎和孟三被贼人打晕,现在还未醒转,如何处置?”有家人禀道.
“是否有性命之忧?”老者问。
“小的刚刚检查了一下,只是昏阙,应该没有大碍。”
“送厢房去,连夜请郎中诊治。”
老者引杜文林进入后院内堂落座:
“刚才发生的一幕老朽看得清楚,知道你不是贼人同伙。只是疑惑,你今夜为何也来到敝府?”
杜文林就把如何在住处听到贼人的预谋,如何跟踪至此,以及后来如何出手与贼人相搏之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老者听完,追问了一句;
“贼人说的可是姓丁的坛主付钱给他们?”
“是啊,并且说是来找姓赵的人。先生你是否就是姓赵?”
“嗯,老朽姓赵。他们的确是来找我的!”老者表情严肃。
杜文林感觉好奇,这得有多么大的仇恨,才能花大价钱雇江湖人来做刺客?
再说了,这个身材瘦削的老者也不像是个厉害之人,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即便心中充满疑惑,可是关乎到别人的秘密,人家不说,自己也不方便开口去问。
老者低头沉思着,半晌不语。
杜文林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打搅了大半宿,我得回去了。”
老者抬手说道:
“公子稍安勿躁,老朽再叨唠两句。”
杜文林只得又坐了回去。
“公子贵姓?”
“晚辈姓杜,名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