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说书人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浑然不觉有人已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而他也正因为没有闭目,没有看见诸位听客惊愕的目光。
只听身后传来声轻笑,吓得那位一激灵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转头看向发声那人,魂都差点吓掉哆哆嗦嗦开口。
“世…世子殿下……”
来者身着青衫,此次外出并未戴发冠,墨发随性地搭在肩头以发带固定,底下那群人看得都挪不开眼。
这哪里是武夫,分明是玉质金相、风光霁月的郎君。
他对此只是面露笑容,说道。
“不敢当,只是听闻本殿下是武夫丘八,特意来拜访这位先生,想来亲自听听,只是不知这位先生看见本人,有何感想?”
不敢想。
说书人吓得连连摇头,根本不敢发声,就怕面前人突然暴起把他打死,别人可能不知,但那时大军回京,他可是亲眼目睹这位杀刺客。
那句杀神降临并非道听途说,乃是亲眼所见。
见他不答,朱尚炳也不恼转而坐在椅子上,这里的老板迅速上了最好的茶,谄媚地看向他。
后者随手丢了锭金子,随后对着底下的看客说。
“本殿下自然不如面貌这般和善,若有人敢非议自然不会忍受,近来的流言蜚语太多,很是令在下苦恼,诸位可明白意思?”
随后底下的人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了惹恼这位大爷。
就在此刻,有人挺身而出。
是国子监的官员,先前曾有一面之缘。
见他出现朱尚炳只是浅笑一下,随后便喝起茶来,完没将他放在眼里,而后者却不依不饶,开口质问。
“堂堂世子不以真才实学来止住流言蜚语,反倒以势压人,这便是殿下的作风吗?”
头真铁。
在旁边陪同的岳南山忍不住面露笑容,摆出副看好戏的姿态。
他想要看看面前人打算如何解决。
只见朱尚炳略微抬眼,将其从上到下扫视了番随后淡淡开口。
“宋文书,国子监太学,你读书了大半辈子,还不懂礼数吗?”
“跪下。”
轻描淡写的话却好如泰山压顶,宋文书冷汗直冒不敢抬头,听到那声跪下竟膝盖一软行了个大礼。
他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隐忍。
“臣宋文书,拜见世子殿下。”
这便是君臣,他们是凤子龙孙,而这些人只是臣民。
朱尚炳闻言嗤笑了声,他站起身来抬脚猜到宋文书的头上,毫不在意其余人的目光,缓缓说道。
“看见了吗?这才叫以势压人。”
有的百姓自然看不下去,但又不敢当那个出头鸟,悲愤难当的宋文书口吐鲜血,栽到在地。
但朱尚炳寸步不移,别人也不敢上前。
杀鸡儆猴。
杀的就是这只鸡,谁派来的朱尚炳自然不知,但绝非善类。
岳南山对此并未多言,他知这件事并不简单,入宫几日,他早已不是当初豪情万丈的侠客,知道宦海浮沉人人都得小心谨慎。
等过了半刻,朱尚炳才悠悠离开。
而这件事也以雷霆之势,迅速传遍大街小巷,为人津津乐道。
就在百姓为之不耻时,消息传来。
朱尚炳在城楼摆了个台子,觅佳音。
此佳音非佳音,说的乃是善乐器者,拔得头筹者可得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