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衡三和衡四奔到街上,他们的两匹坐骑果然不见了。衡四气得跺脚大骂,惹得街上的人都盯着他看。衡三拽了他一把,轻声道:“嘿,不得放肆。”
衡四指着刚才拴马的石桩,一脸愤慨。衡三苦笑道:“我们去县衙。”两人来到县衙,与门役纠缠半天,塞了些钱,才让他们进去见县丞。
县丞听说他们是来寻马的,哼哼呀呀扯了一通。衡三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是要他们交上罚款,不觉好笑。他原本不想暴露身份,这时气极,便拿出了大将军府的腰牌。县丞见是霍府的人,吓了一跳,当即换了一副模样,脸上挂着媚笑,恭恭敬敬将他俩领到县衙后院的马厩,两匹马就拴在这里。
衡四上前解开缰绳,狠狠瞪了一眼县丞,县丞哪敢回应,只是躬身作揖。衡三揶揄道:“要交多少罚金啊。”县丞慌忙摆手,连声道:“得罪了,得罪了。”吩咐衙役打开后院门,将两人送走。
衡四牵着两匹马出门,回头“呸”一口,衡三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两人上马,不一会就回到了食肆。
衡三跳下马迅速跑进屋里,扫视一遍,已无赵无故三人的踪影。衡三呆了一会,恼怒地握拳狠狠挥了一下,走出屋子。衡四见他出来后沉默不语,便知事情不妙,神情紧张地问道:“那三个人不见了?”
衡三心情沮丧。他思忖半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脸色渐渐明朗起来。衡四一直留意他的表情,这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衡三哼了一声,道:“他们这三人即使雇了马车,也走不快。而且他们是去往长安的,我们追过去,也算是一路同行。走,我们马上出发,很快就能追上。”
衡四愤愤道:“必然是那个穷酸书生捣的鬼。支开我们就跑了。”
衡三赞同地点点头:“他猜出我们并非朔方狱吏。”
衡四满不在乎:“这样也好,我们不必遮遮掩掩,直接将他们扣了就是了。”
衡三笑着拍拍他肩膀,翻身上马,一抖缰绳:“走起。”衡四上马呼啸一声,一齐奔出城去。
两人策马在大道上跑了半天,也没看到赵无故三人,眼见天色已晚,想来赵无故带着两个女流,必然不会赶夜路,就找了家客舍住下。次日一早,又驱马狂追,过了沮源关,眼看就要桥陵了,还是不见这三人的踪迹。
衡三勒马停下,四处张望了一番,神情茫然。衡四问道:“怎么啦。”衡三道:“我们追了这么多路,还没看见他们的踪影。这事不对啊。”
衡四看了看周围,路上行人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便道:“去长安就是走这条道啊。”
这一路走得急,衡三被颠的腰酸背痛。他指着路边一个卖酒食的摊位道:“我们过去歇一会。”说着便翻身下马。
“不追啦?”衡四下马,一面问着一面接过衡三的马缰。
摊主是一个老翁,在地上铺了莞席,摆了张食案,案边有个酒罐,案上放着胡饼和大枣。衡三上前笑道:“老丈,给我们来两碗酒。”
老翁取出两个陶碗,倒上酒,分别递给他俩。衡四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呲着牙叫道:“这是什么酒啊,又酸又淡。”
老翁递过一个大枣,略带歉意说道:“客官喝不惯吧。自家酿的,这里的酒都这般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