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瘦少和胖少将短剑扔出窗外后,打算出来投降,却被老捕役喊停,叫他们不要出来,便依着墙角坐下。他们听到院子里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两人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等了许久,也没人来招呼他们。胖少往窗外张望了一会,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他心里发慌,坐立不安。秋仟道:“你就坐下,再等等吧。”
胖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百般无聊,便好奇地问秋仟:“看你这模样,家里很有钱吧。可是有矿?”
秋仟见他们愿意投降,自己脱离了险境,心情也就放松了,道:“家父有座铜矿。”
胖少哇的叫了起来:“那你家在长安可是有房有车的吧?”
秋仟道:“算是有的吧。”
“可是独栋庭院,四驱马车?”胖少一脸羡慕。
瘦少嗤笑一声:“什么四驱马车,是四驾马车。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不可逾制的。即使富商,至多也就是两驾,逾制要杀头的。”
秋仟惊讶地合不上嘴,拱手道:“兄长博学多才,小弟佩服。”瘦少苦笑道:“可是讥讽我啊。”秋仟一迭声道:“岂敢,岂敢。”
胖少指着瘦少:“他家也是有铜矿的,祖上与那个赫赫有名的邓通有些渊源。”
秋仟恍然大悟,道:“我俩也算同道中人。”说完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意思有些不对。瘦少坐在地上也没留意,哭丧着脸双手作揖,算是回应。
秋仟忍不住好奇:“那你们还出来抢钱。”
胖少觍着脸道:“好玩,寻刺激。”
秋仟连连摇头,觉得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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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和老捕役守在院外颇为悠闲,两人扯着闲话,忽然身边上跑过一队兵士,捕头见了大吃一惊。他认出这时北营禁军的弓弩手,赶紧拉着老捕役跟了过去。
这队弓弩手个个手持三石臂张弩。臂张弩以层竹为弓,兽筋为弦,弩臂是硬木的,弩机用青铜做成,配有望山、悬刀,弓弩手右手握弩左手上箭,可准确射中百步目标。
这队弓弩手进了小院,便悄然无声迅速散开,各自占据有利位置,摆出射击的姿势瞄向小屋的门窗。
捕头觉得不可思议,凑在老捕役耳边轻声道:“居然出动了北营禁军弓弩手。”
老捕役轻声道:“掳人勒赎就是大案要案,京兆尹职所就是禁备逐捕,可以调动北营禁军,而且这样做必然上达天听。”
捕头恍然大悟:“若是救人擒贼,以此结案,天恩是少不了的。”老捕役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边,示意噤声。
屋里的三个人正纳闷院子里怎么没了动静,胖少探着头寻找捕头,惊愕地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两排弓弩手,悄然无声或站着或蹲着,弩箭齐齐对准屋门和窗户。胖少吓得连滚带爬缩到屋角。
瘦少和秋仟好生奇怪,也探头去看,见状也大吃一惊。瘦少瘫在窗下,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胖少带着哭腔埋怨道:“都怪你,家里这么有钱还要出来抢钱,现在好了吧,要去坐牢了。”
秋仟本来就没怎么害怕,这下更放松了,安慰道:“其实坐牢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刚坐过牢,当下还是囚犯的身份呢。”
“你是逃犯啊?”胖少和瘦少异口同声惊呼道。秋仟神情尴尬,摊开双手分辨道:“不是逃犯。不过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这时院里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过了片刻安静了下来,听得捕头喊道:“屋里的人听着,京兆尹要与你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