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乌玛禄认错:“奴才不曾有过心上人。”
“那为何!”
他在等待什么呢?等她说,她是因为吃醋嫉妒,所以不愿意守着那样的名分和别的女子共尊他为夫么?
可她不是。
她不想在历史上留下任何名声。
一旦成为他的妃嫔,即便只是史书寥寥几字,那似乎也成了命簿上的定数,就好像她合该来这清朝一趟,她合该从乌玛禄成为乌雅玛禄。
可她只是乌玛禄,她从不想成为乌雅玛禄。
表面上,她努力的顺应这个时代,也不过是想在桎梏里,最大程度的保留下乌玛禄的内心,而不是被打碎揉成了乌雅玛禄。
她无法回答他。
他看着她无垢无尘的眼睛,生出了疑问。
“那为何?”
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他把她拉在自己怀里。
乌玛禄动也不动的任凭他抱着。
这一瞬,他们无比的近,又无比的远。
君离我天涯,我离君海角。
乌玛禄看着他衣裳上的图案,神思恍惚。
好半晌,康熙才放开她。
“睡吧。”
相拥而眠,同床异梦。
那天的对话很快就过去了,康熙没有再提起过。
既没有封位份,也没有封女官,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如常的招她共寝共食。
虽然翻牌子的次数比之前勤了,却并不算疏忽乌玛禄。
不大忙的时候,乌玛禄甚至可以先在内室等着他,而不是之前等康熙忙完了才会被招来。
乌玛禄想不通康熙到底想做什么。
想不通,她就索性不想了。
时间长了,她索性在内室里留下针线筐,等康熙的时候就绣一绣,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梁九功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说什么。
加上康熙的默许。
对于她留下针线筐的行为,其余宫人并没有提出什么。
她的刺绣是不好的,康熙看过几次,面目扭曲。
她:“爷若想笑,那便笑吧。”
康熙道:“我不笑,我第一次写字也不好看,等你练好了,送个荷包给我。”
她不解其意:“奴才不过是绣着做耍子,爷有那么多绣娘,哪个不比奴才做得好,为什么偏要奴才做的。”
康熙陷入了沉默。
“你尽管做。”
她也就记下了,打算绣个拿得出手的再送给康熙。
这日,康熙迟迟没有回来。
她坐在乾清宫内室做着绣活,时不时的看看日头,等康熙回来。
康熙的寝宫里放着几本书,是他平时闲来无事会翻一翻的。
她平日里都安静老实的待着。
她并不想惹恼皇权至高者。
可今日,康熙还没有回来,她做了会儿绣活,实在无聊,没忍住,翻开书看了几页。
一看就入了迷。
虽这书通篇文言文,对她来说,倒比做绣活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