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就去。”宝珠笑嘻嘻的去了小厨房。
等一切都结束了,赏赐的人也尽皆走完了。
欢庆在各宫上演,不管是主子还是宫人,脸上都带了几分喜意。
翊坤宫,宜妃坐在那里,小宫女给她捶肩,她笑道:“画意,我把东珠指给你,你好生教导她。以后,你也轻省些。”
画意笑道:“谢主子体恤。”
宜妃想了想:“姐姐这会儿封了常在,要不,我给姐姐送些贺礼去?”
画意忙拦道:“我的好主子,等过些时日再送去。你封了妃,郭络罗主子才封了常在。你这会儿要是送贺礼去,郭络罗主子该怎么想?”
“姐姐不会的。”
画意闻言,轻轻叹气。
宜妃自知自己不够聪明,很多事情也想不明白,好在,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是听劝的。
她迟疑道:“我现在不送贺礼去,姐姐不会生气吗。”
她顿了顿道:“往年姐姐差些什么,我都会送她东西的。姐姐也会时不时给我送些东西来……”
画意见她听劝,心里也是满意,她虽伺候过皇后,可皇后倚重之人并不是她。
如今,她是宜妃身边的大宫女,且宜妃倚重她。
这可真是再好没有的日子了。
她也不忘恪守奴才本分:“主子若是挂心,待郭络罗主子生辰与小格格生辰,再多送些贺礼也不迟。”
宜妃听进去了,却有些许迟疑。
画意又献计道:“主子若是还不放心,叫皇上多去郭络罗主子宫中多走一走也就是了。”
宜妃最后点了点头,也就答应了下来。
画意看了一眼给宜妃捶背的小宫女,退了下去。
钟粹宫,荣妃倚在榻上,看了看自己绣的画,继续缝着,那是一副快要完成的万寿图,旁又绣着药师经。
她绣得十分认真。
青莺处理完事情进来,见她这幅模样,隔着一步地的距离站住了。
她轻声道:“主子,奴才问过来赏赐的公公,说是四位妃主子,皆是抬了正黄旗,而承乾宫主子是由汉军镶黄旗抬成了满洲镶黄旗。”
荣妃的手顿住了:“你派人去永和宫看过么。”
“没进去,外面瞅了一眼,听礼单,赏赐的物件数是一样的。来报的宫女说,听起来那些东西挺贵重的。”青莺接着道,“奴才给她念了皇上赏赐主子的礼单,她说……”
“她说,的确是比我这宫中的东西要贵重些。”荣妃淡淡的笑道,“有什么不敢说出口的。”
“何如薄幸锦衣郎。”她轻轻的喃喃自语。
由来故人心易变。
好在,她从未想过要和谁到白头,和谁过不是过呢?
唐朝放荡不羁的鱼玄机尚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依旧为情所困一生。
可古往今来,痴心女子常见,又有几个痴心男子。
能在亡妻忌日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苏轼,纵然不断娶妻续弦,也可以得一声深情。
她看了看手上的刺绣,神情冷淡:“行了,传下去,叫阖宫上下,以后对德妃恭敬些,莫要犯到她手上。”
青莺点头:“是。”
她在短暂的迟疑后,终究没问出口,而是退了下去。
荣妃看了看万寿图,冷冷淡淡的笑着,眼神中带着嘲意。
她差些便以为皇上是爱她的,若是不爱她,又怎会和她生下六个孩子。
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尤其在皇家,绵延子嗣更是大事。
怎不见皇上同别的女子生那么多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