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几个徒弟,一个捧着法衣,一个捧着法冠,另外两个捧着法器。
他自己手上拿着一杆旱烟枪。
三人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礼:“乌木萨满。”
乌木萨满上前,额参让他坐在右边主位。
额参拱手行礼道:“乌木萨满好久不见。”
乌木萨满笑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哦?”
“我在等她,我终于等到她了。”乌木萨满以一种惆怅而激动的诡异情绪道。
额参没听懂。
不过,这些萨满说话本就神神叨叨的。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
额参道:“这回请你来,是想请你给我家娘娘看看的。”
乌木萨满让徒弟给自己穿挂好萨满衣,手上拿着萨满鼓,随着固定的节拍敲击,嘴里念叨着亘古而来的古老音节,脑海中的画面不断浮现,身体古怪的扭曲着。
一舞毕。
乌木萨满坐在座位上,盘坐着,以一种古怪而急迫的语气道:“她从亘古来,来赴一场约。所有荣耀皆归于她,她生前荣宠,死后更胜生前。”
画面中,有看不清容貌的女子从亘古来,投落凡尘。
皇宫内,棺木中,陪葬无数,国缟素,帝王扶灵,口称太后与皇后。
“她在铁马铁牛铁鸟的年代,直到群星归位,火焰四起,她在火祭中,借助神力来到了正确的地方。”
画面中,铁路纵横,铁网密布,飞机航行,火车与高铁在铁路上交纵。
高大的楼房如一个个铁盒封断,男男女女在其中上演爱恨情仇。
那美艳的女子在睡眠中,房间起火,在大火中,手腕上的七彩宝石金镯发出光芒。
“我看见,她孤身一人,在等待。我看见,她有着和现在不一样的外貌和服饰。我看见,她在另一个地方看着这个时空。”
“但是,但是,她无法触摸……”
画面中,美艳无双的女子穿着贴身的连衣裙,神色冷漠,晃晃然如冰山玫瑰。
她站在十字街头,红绿灯下,又或是在房间里,咖啡厅,教堂,又或是古宅内。
她都会恍惚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去,隔着一层空气,像是要触摸什么。
但是隔着时与空,她注定什么都触摸不到。
于是,她长久的陷入了一种沉寂,身上更添了几分冷意。
后面便是混沌混杂且无序的话语,前面他们还能听懂,到后面便是一点都听不懂了。
乌木萨满口中飞快的滚过几个音节,他睁开了眼,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天与海终将相逢。”
乌木萨满看向屋中的几人,声音依旧古怪尖细又奇异:“你们一家的荣华富贵只在她身上。”
他奇怪的笑着:“你们家,只有个她。”
“古里怪,怪里古,古里怪来怪里古,你们家几代的运气只在她一人身上。”
“那其他人……”额参想要询问。
乌木萨满站起身,嗤笑道:“还没听明白吗?你们家能有个她,已经是你们的福气。”
乌雅魏武上前道:“我还有个小女儿,长得貌美……”
乌木萨满瞥了他一眼:“小女儿也是靠着大女儿才有的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