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辅刚才为下僚执言。”
“公不必如此!这是陛下圣明,为政谨慎,且不轻责大臣,才有此恩。”
张居正忙扶住了严清。
“皇恩需记,但元辅执言之恩,亦不能忘。”
严清说了一句,就道:“请元辅放心,虽吾厌倦官场倾轧已久,但在自劾去职前,会做好刑部该做的事的,既报皇恩,也报公执言之善举。”
“有公此言,仆就放心了。”
张居正笑着说了一句。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有人想让海公回京!”
王国光这时走过来说了一句,且随即就和方逢时一起离开了。
严清不由得一愣,随即颔首。
而严清因此当日就上本题请吕藿等逆犯由锦衣卫审讯后,押到刑部,并由三法司会审,而可早日定罪处置。
原来,镇江副总兵舒大运、操江提督吕藿等被抓进京后,厂卫就一直在审讯他们,且如今也快审出来更多的与吕藿等有勾结的权贵豪绅。
尤其是在王锡爵等送到锦衣卫的罪证被急递进京后,吕藿等犯人更是无法再隐瞒。
严清这个时候上这道本,则是为定这些人罪,而在司法程序上更正义做准备。
因为如果通过三法司定的罪,文官士大夫们也不好说是厂卫屈打成招,在故意栽赃陷害人。
且说,镇江副总兵舒大运在定海被锦衣卫抓回京城时,张鲸就奉旨亲自提审了他,且问道:“你叛逃定海是不是要投靠倭寇?”
舒大运听张鲸这么问,吓得魂飞魄散,忙否认道:“不是,真的不是,卑职只是。”
“只是什么?”
“说实话!”
“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张鲸问后就厉声呵斥起来。
舒大运道:“是怕海部堂遇袭的事被算到卑职头上,卑职也就准备先逃到定海去。”
“这事难道还不是你干的?”
张鲸问道。
舒大运直接否认道:“不是!”
“你在欺君,且在鄙视我厂卫的能力!”
“你舒大运再不说实话,只怕真的没人能救你。”
“你要知道,我厂卫能收买你身边的人,那自然也能知道你和谁来往,而如果你不如实交待,咱家就只能报你舒家举族谋逆了!”
“你的炮手虽然逃了,但也被我锦衣卫抓了回来,你也不要问我锦衣卫怎么抓到的!你只需要清楚,我锦衣卫能在你身边埋眼线,会不知道炮手有多重要,不知道在炮手中埋眼线?”
张鲸问了起来。
舒大运听后,一是真的因为之前锦衣卫能抓住他而相信锦衣卫有这个能力,二是也怕连累族人,心理防线也就直接崩溃,便忙磕头:
“公公明鉴啊!我舒氏一族不知此事,也非我谋逆啊,我不过是受操江提督吕公威胁,才做了此事的。”
“很好,把你的供状写出来,看在你还算实诚的份上,咱家到时候会请陛下对你从宽处理的。”
张鲸因此笑了起来。
而吕藿在被抓进京后,张鲸也亲自提审了吕藿。
不过,张鲸一见到吕藿就道:“吕公,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