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来的人也纷纷说有罪。
“闭嘴!”
朱翊钧则说了一句。
这些人也就都不敢再说话,只呜咽抽泣。
朱翊钧则指着麻贵:“你来说,把刚才外面发生的都说清楚。”
麻贵拱手称是,便他在东华门内看见的都禀报了出来。
朱翊钧听后就站起身来,且提起了天子剑,朝被摁跪在地上的杨兆等人走了来,且道:“先生去世后,凡支持改制且居要职的文臣武将最近都被弹劾也都被威胁了,这朕都知道,所以,有想赶紧急流勇退的,有全力辩解的,也有干脆坐等治罪的,这些都正常,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背叛元辅,背叛朕定下的国是,选择倒戈呀!”
朱翊钧说着就先走到杨兆面前来,用手里的天子剑戳着杨兆的额头:“你说呢,杨兆?”
“臣是真的湖涂了!”
“因为被他们弹劾,还把臣曾经漂没蓟辽军饷的实证都拿了出来威胁臣,臣担心陛下因此真的要处决臣,臣也就答应了他们,把银子拿出来一部分来,让他们借贷给原太常寺少卿丘橓和锦衣卫都指挥同知曹应魁、以及给事中杨四相和巡抚李江,准备将来抄了太师后,再分赃。”
杨兆一脸沮丧地说道。
“胡说!”
“你哪里是湖涂,你分明是早就对新政不满,外加有利欲熏心的原因,觉得光在蓟辽总督任上漂没了军饷发财还不够,还想等抄了朕的先生,再赚一笔。”
朱翊钧说着就用天子剑拍了拍他的脸:“怎么现在都还对朕撒谎?”
“陛下说的是!”
“臣错了,臣不该巧言令色,臣是不满新政在先,所以在陛下还没明确要继续尊敬太师前,乃至太师辞官还乡时,就上了贼船,参与了借贷等抄太师分赃的事;然后又因为利欲熏心在后,更盼着陛下能抄了太师,清算太师,才做了如今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杨兆哭着说了起来。
朱翊钧呵呵一笑,没再与杨兆说什么,只提着天子剑走到杨四知这里来:“把弹劾朕先生的那道奏疏给朕。”
朱翊钧说着就伸出了手。
麻贵便递了过来。
朱翊钧则接过奏疏认真地看了看:“十四条大罪,真的是件件要命啊!”
朱翊钧说着就看向了杨四知。
在场的方逢时、王国光、张学颜、曾省吾、申时行等张居正余党也都看了过来。
而杨四知这时已浑身抖得厉害,嘴巴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朕的先生老了,现在才来说他在谋反欺君,早干嘛去了,之前怎么不说?”
“朕的先生在的时候,干嘛不说?”
朱翊钧说着就提着天子剑来到杨四知面前:“朕问你,当时干嘛不说?!”
杨四知上下两排牙齿发颤地道:“我错了,我错了!”
“可见是诬告,欺负先生死了不能辩解,故意要让朕做刻薄寡恩之辈,想让朕杀自己的先生,其心不可谓不坏!”
朱翊钧则再次说了起来,然后道:“传旨!将御史杨四知夷三族!”
大臣们皆瞠目结舌。
杨四知也勐地抬起了头,而不再颤栗。
唰!
朱翊钧这时则拔出了剑,道:“非议朕先生者,皆是欲坏国家民族之辈,有灭我种族,亡我中华,毁我宗庙之意,此等自私者,必是染夷血所致,不必有后,以清汉家血脉!”
“更有逼朕欺师灭祖之嫌!”
朱翊钧说着就一剑刺向杨四知,紧咬下唇,长剑如电光火石一般没入了杨四知胸膛,道:
“故朕当手刃之!”
“既是为师杀汝,也是为国杀汝!”
接着,朱翊钧就拔出天子剑,使其喷射出一团鲜血来。
而朱翊钧这时又刺了过去。
连刺好几下,以至于朱翊钧的一头乌发上绽放红花。
“一群愚氓,朕尊先生之功,荣其门楣,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体面!”
“而你们却非要把朕和你们之间能温仁相处的纽带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