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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臣请将凤阳巡抚吕坤、应天巡抚沉鲤、福建巡抚金学曾逮拿进京!”
这一天,宣治门内。
朱翊钧刚驾临此处视朝,就有文官户部郎中韩取善上疏直接建言将吕坤、沉鲤、金学曾三人逮拿进京。
“敢问韩部郎,这三巡抚所犯何罪,而要逮拿进京,如此进谗于上,是欲陷君父于不明吗?!”
礼部侍郎高启愚这时质问起韩取善来。
韩取善这时则突然道:“陛下,少宗伯高启愚乃其同党,素来与沉鲤等来往甚密。”
“退朝!”
“执政公卿皆到政事堂议定此事!”
朱翊钧在看清楚许多官员的态度后,也就没打算再拖,而宣布结束早朝,且将执政公卿们叫到了政事堂。
而一到政事堂,朱翊钧就先问着申时行:“对于此事,申师傅是何意见?”
申时行则道:“陛下,臣认为可以先观察一下,观其利弊到底孰大孰小,如太师所遗之言,凡是宜实事求是,因为大臣做了一件没做过的事就急着喊打喊杀不是用人之道。”
“陛下,待其出现问题时再处置已晚矣,治国当未雨绸缪!”
方逢时这时反驳道。
海瑞则道:“陛下,至少目前看来,是利大于弊,故朝廷不当阻止,以免有因噎废食之嫌,如此也是不切实际的!”
“大司农,到底是举人出身,见识果然还是不足的。”
方逢时冷声说了一句。
海瑞不禁脸色紫涨起来。
骂人别揭短,方逢时明显戳到了海瑞痛处。
而方逢时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转身对朱翊钧拱手:“陛下,臣失言!”
“陛下,臣认为枢相并未失言,海公到底有失于偏狭,重民不重商,却不知商若为官侵,伤的还是民。”
徐学谟跟着说道。
“陛下,这全是奸邪之言,为民为国岂是偏狭之见?!”
做过辽东巡抚,上阵杀过鞑子的张学颜气急败坏,捏紧了拳头,怒目圆睁,似乎要打徐学谟,而上演全武行。
徐学谟见张学颜浓眉倒竖也有些惶恐起来。
申时行这时则忙对朱翊钧拱手道:“臣等不能意见相统,故请陛下圣裁!”
其余大臣也纷纷拱手:“请陛下圣裁!”
朱翊钧则在这时站起身来:
“宣旨,召三巡抚立即进京述职,其巡抚事由左布政使代为署理!”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对于新事物不能只凭自己的理解去判定利弊,你们不是让朕广纳人言吗,那就让主持此事的进京,问问他们为何这么做!先别急着杀头问罪!”
“陛下圣明!”
“臣等遵旨!”
申时行趁着其他公卿还没反应过来,忙跪下来代表官僚集团接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