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杞人忧天,要相信天下的官员,毕竟大家都是士林之人,如果连我们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怎么让陛下相信我们,百姓相信我们?”
申时行说后就澹澹一笑。
李植拱手称是,然后握了握拳头,两眼狠狠地瞪了申时行后背一眼,随即就语气恭顺地拱手说:“下僚告辞!”
“申吴县怎么说?”
李三才在李植于当晚如约来与自己相会的一清倌别苑后,就忙问起李植来。
李三才垮下脸道:“这老货摆明了是支持这三巡抚的,表面上看是要静观其变,其实就是在有意纵容!就跟他纵容王学发展一样。”
“怎么会这样,他族里不也看经商起家吗?”
李三才很失望地问道。
李植道:“这就不知了,不过他长子今年不但没参加大比,还拜在了蓟国公门下。”
啪!
李三才突然拍桉而起:“难怪近来颁布了鼓励士子出关出海博取显贵功名的圣旨,这申吴县为迎合天子好大喜功之性,可是真的用心良苦啊!”
“我决定去找方枢相,改换门庭。”
李植言道。
李三才听后一愣,看向李植:“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帮着方枢相扳倒申吴县,方枢相是不主张督抚办实务的。”
李植言道。
李三才想了想说:“还是要慎重,改换门庭是大忌。”
“这有什么,良禽择木而栖。”
李植不听,且特在方逢时回官邸的这一天拦住了方逢时,而请求方逢时单独见他一次。
于是,方逢时便带着他进了自己官邸,且问他:“公有何事?”
“昔日公为存圣德而封还一事,得天下人人称赞,下僚也深敬公胆魄,也深知公才是本朝股肱、国之柱石,而为公不被奸臣所害,故特来告知公,申吴县有意让言官齐世臣等同党参你,使公因此次督抚兴办实务的争议被弹劾而去,让蓟国公掌枢密院,以成独相!”
李植说了起来。
方逢时听后眯了眯眼,看向李植,半晌后才起身走到书架前翻着书籍笑道:“这样也好,老夫早就有致仕之意,而蓟国公虽是武臣,但并无跋扈之气,且知兵有韬略,掌枢密院也合适。不过,你的好意,我领了,你回去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