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雀与顾伟贤两人觉得何琪的棋艺高超,便想让顾如水一探深浅,所以在“海丰轩”凑了一个局。
于是,他们俩觉得如此,便就做了,甚至都没往心里去。
但对于何琪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首先,何琪并不认为自己棋艺高超。
其次,任何一个人,在面对顾如水这种名扬四海的高手时,都会心生退意,乃最正常不过的心理了。
所以,他们俩生怕何琪不敢应战,明知何琪缺钱缺的紧,便故意设置了一个令何琪不容拒绝的“筹彩”。
试问,若真想探探何琪的真正水平,方法多的是,私下里邀请何琪与顾如水对弈难道不行么?
何必兴师动众,把阵仗搞得这么大?
或许,往好的地方去想,对于席子雀与顾伟贤这种富家公子而言,“他们觉得,便就做了”,是一种通常的行为,即使无形中伤害了人,说是无心之失也未尝不可。
但在何琪看来,这不是瞧不起人,是什么?
迅哥儿此时明白了,也意识到了不妥,故拉着何琪去了早点摊,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何琪板着脸,没动筷子,主要是没那个心情。
“琪兄,生气也要吃饱肚子,否则哪来的气可生?”迅哥儿道。
“一顿不吃,饿不死人。”何琪怼道,因为这事儿,迅哥儿与钱玄做的也不地道,又道:“这事儿,是不是昨晚我走后,定下的?”
“早上才知道的。当时只想着琪兄能增加一些收入,便答应了,倒是没想那么多,如今看来,甚是欠妥。”迅哥儿态度诚挚的抱歉。
何琪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了,拿起筷子,绕了一大口面条,大口大口的吃着。
“琪兄,你可是觉得一定会输?”吃面条之际,迅哥儿忽然问道。
“废话,他可是顾如水,大名家,我谁啊?一个名不经传、10块大洋就搞定的破落户。”何琪自嘲道。
“倒也不见得,昨个儿你与子夫对弈,可让两子,而子夫说,顾如水与他对弈,也让两子,如此说来,棋逢对手而已。”
“切~这话你也信?”何琪不以为然,只当是安慰话,拿着筷子又是一大口面条下去,再喝上一口热汤,浑身舒坦,接着前面的话,继续道:“豫才,现在就你我二人,子夫又是你好友,我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你听了别生气。”
“琪兄,尽可说。”迅哥儿知道何琪现在是一肚子怨气,不吐不快,哪会在意这个,再说了,这事儿真算起来,也是席子雀先干的不地道。
“就子夫那棋艺,若真像他说的,顾如水只能让他两子,那顾如水名家之名绝对不符,十足的水货一个。”何琪吐槽道。
“何为大水比?”迅哥儿不解道,被何琪嘴里的奇怪词弄得迷糊了。
“呃呃,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名不副实。”何琪尴尬的解释道。
“嗯!”迅哥儿记下了这个词,深吸一口气后,面容很是凝重,随后点起了一支烟,于吞云吐雾间,缓缓道:“就如琪兄之前所言,万一子夫兄,说的都是真的呢?”
何琪怔住了,悬在半空的筷子迟迟没能把面条送进嘴里。
迅哥儿又老神在在的说道:“据我所知,子夫不似那等言不符实之人。”
“不会吧?”何琪皱紧了眉头,难以置信的吐出几个字,似是在询问迅哥儿,又似是在自问自答。
迅哥儿放下了烟,凝望着何琪,郑重的说道:“这个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好比琪兄你一样,你与我所见过的人都不相同,就仿佛你从未来到这个世上,可你又确确实实的存在于这个世上。你总是能另辟蹊径的看待这个世界,从而得出与众不同的答案,但你好像始终在顾忌什么,总是不敢说出来,这一点,我与德潜的看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