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说话都不敢出。
车间。
易中海同样站在门口,看着两遍守卫的科员,听着里面传来的质问声,心情沉到低谷。
他已经不是工人了。
他的身份是,无业游民,劳改犯。
怎么可能让他进去车间?
看着科员那普通虎狼一般的眼神,易中海身体打个哆嗦,转头往住处走去。
厂长办公室,陈宫和赵传军坐在一旁,原本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一分厂厂长,胡泉,此刻正站在一旁,神情紧张。
自从两天前轧钢厂陈宫和杨祐宁下定决心整顿分厂后,第二天陈宫就找到了赵传军,将意见说明。
赵传军也不是傻子,自然领会杨祐宁两人的意思。
当天就安排保卫科的人对下方三个分厂进行摸排调查。
调查结果,还真让赵传军吃惊。
于是,当天夜里就将情况告诉陈宫杨祐宁,加上安全带出现的问题,让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一会儿,随后决定,快刀斩乱麻,事情不能拖。
“胡泉,解释一下,为什么订单完成率这么低,还有报废的材料为什么不归库,哪去了?”
“还有,领取的物资跟现场的明显对不起来。解释一下。”
赵科长目光凝重,屋子里,两名保卫科科员一手按枪,紧盯着胡泉。
被问话的胡泉脑袋还有些发懵。
昨晚上喝了不少,今早上起来晃荡到工厂,还没喝口水,就被一群人进来软禁起来,当他看清楚来人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轧钢厂的陈宫,陈副厂长。
保卫科的赵传军,赵科长。
两个人都是实权人物,而且一个比一个难缠。
这次一起来,胡泉立马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听到赵传军的问话,胡泉心里努力平静,尽量开口解释。
“赵科长,我们一分厂的工人能力不强,这完成率本身就不高啊。”
“至于那些报废的材料,要么在仓库里,要么就是送到回收站处理了,这些工厂都是有帐务明细的,您可以查。”
“查?当然得查了。”
一旁陈宫慢条斯理的说着,手上拿起搪瓷缸子啜了一口,随后笑眯眯的看着胡泉。
“胡泉,你也是轧钢厂老人了,这些年下来当一分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陈宫替胡泉把心里话说出来,却是让胡泉心里别扭。
“正因如此,我们才给你留个体面,自己交代问题,总好过我们一件件给你揭开的好。”
胡泉抬头盯着陈宫,陈宫却是很洒脱的报出一个名字。
“陈小二,被我们抓了。”
“你们这姐夫和小舅子,啧啧!”
陈宫依旧笑着,而胡泉却是双腿一软,啪嗒坐在地上。
“我说,我,我都说。”
……
傍晚时候,一分厂的动静仍未结束。
傻柱跟易中海待在住处,两人坐着,沉默无语。
一天下来,桌上放着的窝窝头两人都没动,心里都琢磨着,这一分厂要是出了事,自己该怎么办?
外边,许大茂赶着车子,想要离开回家,结果被保卫科的人堵住。
现在的一分厂那是许进不许出。
许大茂见没法子,想要去找厂领导,结果发现不论是胡厂长还是田主任,就是几个一起喝酒的都被带走调查。
突然间,许大茂意识到,这次一分厂又摊上事了。
那自己还能留在这里?还能当放映员?
瞬间,脸色惨白。
一夜过去,一分厂照例死气沉沉,上班的工人一夜没回家,家里人都有的找过来,却被看守大门的保卫科拦住。
一些机灵的看到陌生的保卫科人员,立马明白,一分厂出事了。
果然,早上八点多,几辆卡车从外面进入一分厂。
没多久,工厂里的工人就看到,胡厂长和几个领导被压上车,迅速离开工厂。
大家伙都猜测怎么回事。
有的人知道点内幕,说厂长主任的搞腐败,还有人作风问题严重。
也有说车间任务不达标,完不成任务被调离的。
还有的说完整顿车间,那些混日子干不好活的要倒霉了。
一时间,车间里有人拍手叫好,喊着清除毒瘤,也有人惶惶不安,吓得惨白。
中午时候,终于传来可靠消息,车间里的工人瞬间安静。
原一分厂厂长胡泉等领导,涉嫌腐败,堕落,辜负人民群众的期望,经上级决定,免除厂长、主任等职务,交由上级司法处理。
此外,一分厂保卫人员懈怠职守,缺乏革命精神,免除保卫人员身份,全部下车间干活,保卫科重建,由轧钢厂抽调骨干,地方民兵抽调人员组成。
而作为看大门的老王等人,玩忽职守,予以开除。
除此之外,车间主任无能不作为,部分工人工作态度差,职级考核蒙混过关,同样予以开除。
这一下,众人再次哗然。
工人,也被开除了,这可是一分厂的头一次。
而接下来的任命,更是让众人感到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