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爷,你这就太过分了!我们家郡主好心解救你出危局,你居然恩将仇报,太不是人了吧!“
一名六扇门的捕快破口大骂。“有本事你放开郡主,我们两个好好较量一番。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护卫,也是有知恩图报之心。“
刚骂完,那名六扇门捕口中就喷出一大片血沫子,身上好几处箭矢穿透的伤口还在不断“汩汩”向外冒出鲜血。
样子着实惨烈,身边幸存下来的其余几名受了伤的六扇门捕快也是鲜血直冒,脸色惨白,但眸光中尽是悲愤之色。
贴身守护小郡主的那名捕快,上前一步,双眸死死盯着许凡的手掌,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目前,他是唯一一个受伤最轻,离许凡三人最近之人。
他怒目瞪圆,整个人都在暴走的边缘。很快,愤怒就被理智战胜,“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开我们家郡主。”
许凡然没有在意面前几个身负重伤的六扇门捕快,而是将目光落在黑衣人中为首的那名蒙面人身上,右手再次加重了一份力道。
“哎呀!疼,疼,疼!”
安阳小郡主疼的喊出了声,身体都微微发颤。
许凡是真下重手,她也是身体上最真实的反应。
“你到底想干嘛!”
“你们!”许凡目光从正前方的一群黑衣人身上扫过,神色淡漠,眸光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冷声道,“不想你们家郡主死,就乖乖让开道!”
眼看就要到了长乐坊,再过两条街就是净月苑。许凡也懒得和这群人继续耗下去,在小巷的一场希杀,相信有不少人在暗中窥探。
一群黑衣蒙面人,都是修士。许凡起初怀疑是文家之人。此前,文不弃在离开之前曾在亲随身边低语吩咐过,他猜测会是半路截杀。
如今看到,特别是刚才那名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
许凡猜测,这群黑衣人十之八九是南安王府私下培养的死士。
“什么!这怎么可能?“
南安王府的人?他们敢对小郡主动手!别说这群六扇门的捕快不相信,就连被当人质挟持的安阳小郡主也不相信。
王府中,有人敢杀自己?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闻言,贴身护卫安阳郡主的捕快看向那群蒙面黑衣人,冷声喝完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何人,死人何须知道!”为首的蒙面黑衣人眸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即被狠厉之色掩盖下去,抬手一挥,“给我杀,一个不留!”
此刻,在场的众人都看到了。
不仅是仅剩的六扇门几名捕快,就连安阳小郡主也看到蒙面黑衣人眼眸中那一抹神色,她怒吼出声名“你们但凡敢伤到我分毫,我父王李牧之绝对不会让过你们。”
安阳小郡主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只得搬出父王的名字。面前这群蒙面黑衣人若真是父亲手下暗中培养的死士,就不敢动手。
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死士,或许没有见过安阳小郡主本人,但南安王李牧之的名字一定都听过。
“李牧之”三个字从安阳口中喊出,仿佛成为某种禁术。
刚刚冲出一步的数名蒙面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眸中的犹豫之色十分清楚,当先冲出的几人回头看了一眼为首的黑衣人。
几人眼神不断交流,仿佛是在问“这可怎么办?”
另一名黑衣蒙面人,眸中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主人没说我们是来杀小郡主!”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眉头紧皱,这下麻烦了。若是小郡主没有表明身份,当做寻常的六扇门捕快一同杀也就是。
可现在,安阳小郡主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南安王府暗中培养的这群死士都犹豫了,他们自从被培养出来,目标就是一个效忠王府。
远远看到蒙面黑衣人犹豫之色,安阳小郡主不顾肩头的疼痛,从许凡手中挣脱出来,双手攥成拳头,一脸愤怒,看了一眼地上死伤的贴身护卫,又目光不善的盯着那群蒙面黑衣人。
还打算继续向前,一旁跟上来的贴身护卫捕快随即提醒道,“郡主,小心!”
其余几名受伤较轻的六扇门捕快,也围了上去,挡在蒙面黑衣人和安阳小郡主之间,手中握着大半残破的长刀,颤巍巍的站直身体,各个目光不善。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一名黑衣人朝着为首的蒙面人,嗡声嗡气道。
众黑衣人也是一脸茫然,这次袭杀居然是自家王府的小郡主。
为首的蒙面黑人朝着安阳小郡主拱了拱手,“殿下,是我们的消息有误。”
他一甩袖袍,冷冰冰说出两个字“撤,走!”
然不在意,安阳小郡主即将爆发的怒火。
果不然,十多名黑衣人纵身飞跃,身后就传来安阳小郡主如小母老虎般的怒吼声,“别让我找出你们,不然我会将你们千刀万剐!”
望着消失在小巷两边的高墙之上的十多道残影,还有留下几具蒙面尸体,分辨不了身份。她失落的吩咐道,“找辆马车来,我们继续赶路,其余人带着这些尸体回王府,让书生叔叔帮我查查,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遵命!”
很快,众人就在长乐坊主街上找来几辆马车,以六扇门办差征用的名义,那些半夜开门的酒肆客栈掌管也不敢不借。
......
傅家府邸,西路院。
听海庭,是西府当家人傅玉宸的主院,也是整个西府的正院。
听海庭中,林海如波,石桥斗拱,飞石奇景,山水潺潺而流,河水两边枫林如画。
游廊、亭台中朱红灯笼在月夜点缀出朦胧星光,庭院深处,中规中矩的三进院落,假山飞瀑前的仪门上书“卧听海潮吹地转,起看江月向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