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方冬天,达官贵人都习惯穿裘皮过冬,再细节的我也想不到了。你的那件大氅,不也是皮革的吗?”
听邱少鹄之后就没了话,周拂云一时也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这时穿过一个亭子,周拂云忽然眼睛一抬,说:“我记得,前面往右走,就是我们进来的大门,如果想离开……”
他还在用话暗示邱少鹄赶快离开这里。
邱少鹄充耳不闻,直接问:“之前关押你们的地方在哪?”
犹如一盆凉水浇头,周拂云只能断了心思,灰心丧气地说:“就在前面。”
“接下来我押着你过去,你别说话,我也不问你了,如果见到别人,听我的就行。”邱少鹄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说:“关押你们的地方,是所有人都在一起吗?”
周拂云一言不发。
“我现在让你说话。”邱少鹄忽然有些来气。
周拂云只好说:“没有,孙丛恬他,单独被关在别的地方了。”
“哦,”邱少鹄敏锐察觉到一点,“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他们想要更多赎金,因为孙丛恬他到底是一个商行的首脑。”
“为什么罗氏商会的首脑不在一起?”
“罗氏商会现在根本没有首脑。”周拂云说出了实情,“唐台罗家似乎出了点事情,潮门这里很久都没人做主了,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商人,可以说没一个有孙丛恬地位高。”
“你刚刚说赎金,难道这些人已经和外界有接触了。”
“应该,有了。我逃出来前,听他们小声说过,似乎和孙丛恬的商会在外面已经有过谈判。”
“难道进宝商行就没想过去报官?”
“报官?”周拂云苦笑了出来,“商家和官府的关系从来不算融洽,更别说大商会多少都会有点见不得人的买卖,谁愿意官家插手?”
“你知道孙丛恬被关在哪吗?”邱少鹄始终觉得,像他被单独关着的地方,会有更多发现。
“从这里往左,我记得他们带走孙丛恬后就是往这边走的。但那边,好像只有一座阁楼。”周拂云不确定地说。
“就去那边。”邱少鹄说着,就把周拂云往那边带。
周拂云也只能有着他来,这边走过一处花园的空地,就是一马平川,再没有任何遮挡。此时天色渐暗,周边隐约点起了一些灯火,昏黄的颜色闪过院子,一切如隔着雾般朦胧。
就这样中途又碰到了几个人,对方也只是瞟了一眼没问什么,终究是有惊无险。
眼前一座高楼若隐若现,似乎就是周拂云之前说的阁楼。
但就走到那之前,邱少鹄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周拂云没搞清楚,忽然看到阁楼下面出现了一个地窖的洞口,用砖石砌成,十分规整,似乎是从一开始就留下的。
“这……”里面还有这个地道入口般的东西,周拂云也是没想到的。
“往里走。”邱少鹄做了决定,他们不上阁楼,而是朝着里面走去。
一踏入洞口中,湿气就扑面而来,带来一股阴冷的气息。
整个挖成的地道不算宽敞,两个人并排走已经是极限。
邱少鹄只觉得这整个地道似乎十分冗长曲折,兜兜转转,好像整个商会的地底下都被挖通了。
而就在此时,他们发现地道两端的地面上放满了麻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邱少鹄凑过去,用手指在麻袋上戳了一个窟窿,刺鼻的味道立刻传来。
“那……是什么啊?”周拂云问。
“是硫磺。”邱少鹄感觉这些黄色颗粒各个分明,粘在手上不褪色,不是硫磺是什么。
“这……这么多硫磺……”周拂云眼看地道里密密麻麻的麻袋打了个寒颤,“要是一把火点燃了……他们是要把我们灭口吗?”
“不,我猜他们是准备先毁掉这整个地方,捎带着把你们灭口。”邱少鹄对周拂云说。
“可是……为什么,”周拂云还是不愿意相信,“明明他们都派人出去了……”
“派出去谈判的人只是障眼法,为了让人相信他们真的是为了赎金来的。但想想就能知道,抓了进宝商行的少掌柜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钱。”
邱少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