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安去开门,张罗一声,人开始熙熙攘攘往屋里进,进来的都冲着主位的钟泰打招呼,有的抱拳有的过去点头哈腰的。
不过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摩挲着他的玉扳指。
目光盯着后面进来的陆尘。
他没见过,但是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人就是陆尘,他身上的气度跟这些冗长沉浸的人明显不同。
果不其然,孙恪军热情地给介绍着:“小陆,小李,这位就是钟泰钟总,今天你俩荣幸啊,钟总刚回县里就点名要请你们。”
说完还不留痕迹拍了两下陆尘的背心。
与刚才的剑拔弩张不同,陆尘客气地问好,同时扫视了周围一圈。
赵信安他认识,原本张扬的他在钟泰面前就像只小绵羊,规规矩矩的。
连平日里张扬的发型,今天都梳的平平整整,灰西装,穿的还有些老旧。
有这反应也不奇怪,钟泰无论在哪个时代,可能整个县里商圈,都能排在前五的位置,很多时候常年坐第一把交椅。
陆尘就在钟泰正对面坐下,李博学察言观色,像个小弟一样给陆尘摆摆碗筷,垫桌巾,这点小动作尽收钟泰眼底。
饭菜陆续上桌,众人聊着天,气氛并不那么高涨。
像这种场合,众人的状态都是随着大佬的状态起伏。
大佬高兴,大家都能高兴一阵,溜须拍马一顿就上来了。
大佬沉默,大家也都不敢呲毛,指不定自己无形中的动作就会得罪人。
总算是钟泰开了口,先是和一些老伙计热络两句,随后调转冲陆尘说:“小陆,我听别人说,有人针对你啊,有没有这回事?”
陆尘不好意思摸头:“我这小虾米谁能针对我呀,不跌份么?没有的事,倒是最近县里治安不太好,砸了我不少玩具。”
这绵里藏针惊的孙恪军一背的汗,拼命给陆尘打眼色。
乖乖。
说人跌份,骂谁呢?
钟泰呃住,半晌哈哈大笑:“的确,最近不少外来人口,治安是有点乱。不过作为生意人,要相信办公厅嘛,坏人绝对会受到严惩!”
“您说得是,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生意人,我是始终相信办公厅的。”
陆尘说的不卑不亢,起身敬酒:“我来之前,大家都说您看好我,承蒙您厚爱,我敬您一杯,先干。”
“哎年轻人就是猛。”钟泰端杯轻抿一口,只是沾了沾唇。
赵信安说着漂亮话:“县里的年轻老板都仰慕钟总,都说钟总爱提携新人,想当初要不是您,我可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客气,你能力强,不成功天理不容!”
钟泰这回喝下半杯。
两者这么一比,饭桌上的人都懂了。
“不过你现在不行。”钟泰批评了一句:“现在可能钱挣太多,没了拼劲,这一点你得向小陆学习。”
“我听说小陆是三个月就建起厂,背了12万贷款是吧?平常人听到12万吓都能吓死,还别说这是债,就这份魄力,你赵信安,不行啊。”
赵信安不住点头:“哎,您说得对,我现在真不行。”
“你要不行县里还谁能行啊?大红人。”孙恪军笑着打圆场:“咱俩好久没喝,走一个?”
“孙总可别说我是红人了,脸红可不算红。”赵信安开着玩笑喝酒。
这边李博学也开动了,这家伙喝酒有一套,先把肚子填饱,后面往死里灌。
这不一会儿就下桌跑去别桌吹牛逼,黏着王红秉和莫白那是一顿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