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失败了...
“他娘的,失败就失败了呗!老子又不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圣人!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带着媳妇老婆、亲朋好友跑路,谁也拦不住!”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林冬九忽然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他脸上的阴霾逐渐散去,就像是如释重负了那般,心情轻松了不少。
林冬九肯定了心中想法,于是就着刚才的话题,与蝶幻衣大致说了下他对目前局势的看法,而且以“如何翻盘”为题,制定了一个初步计划。
蝶幻衣是个聪明的女子,等她听林冬九说完,便又帮他的计划进行了补充与修改。
随着两人的深入交流,林冬九所设想的计划越加完善周密,时间也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两个时辰。
计划初步拍板,林冬九伸了个懒腰,对蝶幻衣感激道:
“如果我们能成功拯救灵云国,那这其中的功劳有你一大半!”
“为主人分忧,这是奴家应该做的。”蝶幻衣为林冬九揉捏着肩膀,甜腻腻道。
林冬九正了正衣服,起身道:“嗯,现在天也亮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主人你要去哪?奴家也要跟你去!”
蝶幻衣惊呼一声,慌忙起身。
林冬九轻轻摇头道:“不用了,折腾了你一夜,你好好休息吧,等晚上我再来找你,帮你修炼魂转九决。”
“那...那好吧!”
蝶幻衣乖巧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却流露着不舍。
蝶幻衣见林冬九即将离开,她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叫住了他:
“主人...等一等!”
林冬九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她。
蝶幻衣目光幽怜,吞吞吐吐道:
“其实...奴家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主人。”
林冬九脸色平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等她开口。
“奴家说过,奴家恨透了大欲祭司,但主人知道奴家为什么这么恨他吗?”
“因为...”
蝶幻衣咬得嘴唇有些发白:“因为奴家是天生媚体!”
蝶幻衣说完,便死死盯着林冬九,似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不过林冬九脸色依旧平静,就像是听了一件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见林冬九没什么反应,蝶幻衣幽幽叹了口气:
“大欲祭司发现奴家是天生媚体后,他便把奴家收为手下,但他并没有对奴家怎么样,因为,他要把奴家祭献给冥王,那个虚无缥缈的神!”
“所以大欲祭司不会杀了奴家的,但...奴家就像是他的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掌控着命运。
而且大欲祭司也并没有告诉奴家什么时候会被祭献,只是把奴家丢在青楼磨炼媚术。
就这样,奴家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一过就是二十余年!”
蝶幻衣悲惨一笑,眼泪不自觉地滑过脸角:
“这样的日子对奴家而言就是无尽的折磨...奴家也想过一死了之,但奴家真的很不甘,不甘心这一辈子都活的身不由己!那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滋味,真的...真的...”
无助的哽咽,让她止住了话语。
“这世间又有几人是真正的自由,不过是苟活在身不由己的枷锁中罢了,只不过有的人枷锁轻,有的人沉重。”
林冬九叹了口气,安慰道:
“不过,我们每个人至少都有摆脱枷锁的权利,即使最终也无法真正的摆脱,但最起码,我们曾追寻过解开枷锁的钥匙,也算没有不枉此生了。”
“谢谢你,主人...其实扣在奴家身上的枷锁已经解开了。”
蝶幻衣目光温柔,展露笑颜:“因为...奴家遇见了主人,是主人帮奴家解开了身上的枷锁。”
林冬九也露出了笑容,出声调侃道:“所以你最开始要主动献身与我,是想报复大欲祭司吗?”
蝶幻衣脸色一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是有类似的想法,但奴家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主人呢!”
这算表白吗...林冬九摸了摸鼻子,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蝶幻衣没有在意林冬九古怪的表情,而是问道:
“不过奴家还是很好奇,主人知道我是天生媚体后,为什么不惊讶呢?还是说,主人不知道天生媚体是什么吗?”
林冬九耸了耸肩:“我知道啊,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天生媚体了。”
他之前就猜测过蝶幻衣是天生媚体,只是不敢确定。
但猜测与蝶幻衣亲口承认根本就是两个性质,起码蝶幻衣愿意告诉他这个秘密,说明蝶幻衣不可能会背叛他了。
“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
然而蝶幻衣却在低喃自语,忽然,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主人你早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要了奴家!”
“奴家是天生媚体,是世间最好的炉鼎,是男人最好的玩物,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禁得住奴家身体的诱惑,可...你为什么不要了奴家啊!”
林冬九:“?”
不要你...也有错吗?
这什么世道啊!
林冬九差点跌了个跟头,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但这他娘的也太难猜了吧!
蝶幻衣无力地摊在床上,眉宇间流露的情感越发悲哀:
“奴家知道了,主人一定是嫌奴家身子脏对不对?”
“主人说过奴家的,半江春水千舟渡,一点朱唇...在主人心中,奴家就是这样放荡的贱货对不对...”
林冬九:“...”
造孽啊!
其实林冬九当时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激怒蝶幻衣,并不是说对她有什么偏见。
何况蝶幻衣身为红衣,还有着扩海境修为,用脚想也知道,寻常男子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眼,更别说什么半江春水千舟渡了。
或许是蝶幻衣内心太敏感了,又或许是环境使然。
她身处青楼,同时生得一副妩媚相,自然要遭受无数人的白眼和非议,再加上大欲祭司的胁迫,久而久之,抑郁成疾。
她眼角的泪水留个不停,身子蜷缩在一起,哽咽的声音带着极深的委屈:
“可是...奴家还是处子之身啊!
除了主人外...奴家从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而且...奴家说过...这辈子...跟定主人了...主人不要...不要嫌弃奴家好不好...”
林冬九的心软了下来,轻声道:“不是说了吗,我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激怒你,你怎么不信呢?
这样吧,等灵云国的事情处理完,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但蝶幻衣还是“嘤嘤嘤”的哭个不停,林冬九顿感牙疼,于是唬着脸道:
“别哭了,老子初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跟你说,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要我的初吻,我还不给呢,你就偷着乐吧!
别再哭了啊!我要走了!”
说完,他又看了蝶幻衣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噗嗤~”
蝶幻衣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泪,轻抚着腕上的手串,送着林冬九离开的目光满是爱恋。
林冬九走后,屋内一阵琴声响起,缥缈婉转,如泣如诉,但若仔细听着,哀寥的琴声中,却又藏匿着几分欢快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