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对齐竞一道「吴国舅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竞一冷冷道「有人目睹了你昨晚在暖微阁门口与他有过冲突。」
「仅凭这一点,治安司就要抓人?」谢青云不慌不忙道,「办案讲证据的,皇帝说审我就审我?我猜他只不过就是说请我去调查。齐竞一,你带人闯进来,是想给我一个难堪吗?」
「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齐竞一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既然皇帝有请,我就给他一点面子又何妨。」谢青云知道如果不是皇命,这些人绝不可能冲到凤鸣院来抓人的,既然他们能到凤鸣院,太公一定已经知道了,没有阻止就是让他配合调查。
很快,他就被带着来到治安司大堂。
堂上果然坐着喾帝,他一脸阴沉地瞪着谢青云,好像在说「我们才刚达成协议你就杀了朕的舅子?」。大内总管何安恭立在一旁。
除了喾帝,堂下还坐着内阁大学士苏明成,治安司统领,尚书令谢宝仁以及太傅齐渊。四个大佬分左右对坐,都在看着谢青云。
左右两边各有七个披大氅的卫士,手持杀威棒。
谢青云看了眼谢宝仁,他隐晦地摇了摇头,意思应该是配合调查。
啪!
一声惊堂木响,喾帝厉声道「谢青云,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不知。」谢青云淡淡道。
何安脸色一变,「大胆,在陛下面前,还不跪下?」
喾帝却瞪了他一眼,心说自己做个表面功夫,你插什么嘴,万一他死也不跪,还能当场跟他起冲突不成?
何安心里一颤,连忙低头退下。
谢青云当然不可能跪。在这个世界,也就太公有资格让他跪上一跪,其他人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所谓的皇帝的权威,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大概就是力量的好处——平等看待一切权威。
「说说你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喾帝放缓声音,不想逼得太紧。
「勾栏听曲,回家睡觉。」谢青云道。
喾帝皱眉,心想这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多说两句,表现得恭敬一些会折寿?难道是怨朕不给他心法?他眉头皱得更深,「谢青云,有人看到你昨晚和国舅起了冲突,有没有这回事?」
「有。」谢青云道。
「你详细说来。」喾帝道。
谢青云道「赶路,他撞了我,还想打我,被我制止了。」
齐渊冷冷插上一句「然后他说要找人废了你,你就怀恨在心,趁夜黑风高把他给杀了。」
「太傅大人,推理是要有证据的。」谢青云现在觉着这事不是齐家的手笔,齐渊顶多是推波助澜,如果齐家要对付他,应该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没有证据本身就是证据。」齐渊冷冷道,「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下手的正是炼气士,你就是炼气士,你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消除所有证据。」
谢青云哂笑道「太傅大人一面说没有证据,一面又说现场留下了痕迹,这岂非自相矛盾?」
「好了!」喾帝有些不耐烦,「谢青云,既然你否认是你所为,那么朕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调查,查个水落石出就能洗清你的嫌疑。」
谢青云故意为难道「在下为何无端地要去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况且前日,草民在与武威侯一战中伤了元气,恐怕难以胜任。」
这是趁机向朕讨要好处啊……喾帝有些恼火,「若是查出真相,宝库里的篆玉,尽归你所有。」每年都有武者和炼气士的冲突,在这个过程中,朝廷收缴了不少篆玉。
苏明成瞪大眼睛道「陛下,这……」
「不用再说。」喾帝摆手。
苏明成叹了口气,心里知道,喾帝一心要追查真相,是因为逝世十多年的皇后。这个案子有炼气士插手的痕迹,治安司恐怕查不出来,最后很可能会不了了之。
「有多少?」谢青云眼睛一亮。
「你先查再说。」喾帝冷冷道。
谢青云为难道「可草民乃一介白身,要是过程里涉及贵勋之家,查不下去怎么办?」
喾帝道「朕让你查,西京就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
「当真?」谢青云道。
「君无戏言!」喾帝道。
「就算是武威侯府,也照查不误?」谢青云意味莫名道。
齐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竖子安敢三番两次欺我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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