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要破这个案子,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凶手为什么杀人……谢青云陷入沉思,从徐景华的表现来看,那日他们的对话绝不止如此,况且吴国舅是个浑人,京中的大官应该都对他避之不及,徐景华堂堂一个工部尚书,犯不上因为国舅不上工就亲自上门来劝,他也不会因此而负担任何责任。
「马勇,这个工部尚书在朝中与谁家较为亲近?」
「仙士,您太看得起我了。」马勇苦笑道,「我只是个小小的卫士,对朝中的形势两眼一抹黑。」
谢青云笑道:「我知道了。你去把南国夫人请进来吧。」
「好嘞。」马勇依言而去。
南国夫人吴秀茹给谢青云的第一印象是「心事重重」。这个内媚的神情阴郁,眼睛里有一种近乎于麻木的疲倦,在她身上看不出豪族贵妇的风采。
谢青云尤其注意到的,是她的围脖,她把她的脖子用貂绒紧紧地裹着。
「南国夫人,请坐。」他虚指着对面的椅子。
吴秀茹坐了下去,看了一眼谢青云之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她只是环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谢青云笑着打破沉默:「这时节夫人还围貂绒,不热吗?」
「这跟案子有什么瓜葛?」吴秀茹用一种近乎于冷酷的语态说话,她说话的时候,甚至看也不看谢青云。
「冒犯了。」谢青云致歉,然后用聊天般的口吻继续笑道,「不过,看来夫人与国舅的感情不是很好,您看起来没有太多的伤感。」
「哭哭啼啼未必就是真痛苦。」吴秀茹道。
「就算痛到哭不出,也至少会有痛感。」谢青云笑道,「可我从夫人身上感受不到,您似乎对国舅的死感到很平常,就好像死了条狗。」
吴秀茹冷冷道:「他活着只会给妾身制造麻烦。妾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管不了他的烂事。」
谢青云笑道:「这样说来,夫人是因为国舅给您制造了太多的麻烦,于是动了杀机,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吴秀茹停下,冷冷地盯住了谢青云,就好像雌豹盯上她的猎物,「你是在宣布最终的调查结果,还是故意激妾身?」
「这不过是一个推测而已。」谢青云笑道,「它同时也是一种查案的手段,希望夫人原谅我的冒犯。」
「妾身有什么可不原谅的?」吴秀茹冷冷道,「妾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你谢青云连武威侯府都敢打闹,就算把妾身屈打成招,妾身又能怎样?」
「夫人实在言重了。」谢青云笑了笑,「那么,言归正传。听闻夫人十三日、十五日、十六日皆来过国舅府,不知所为何事?」
「怎么?」吴秀茹奇怪地道,「妾身回家看望哥哥,还须有个正当的缘由?」
谢青云道:「这当然不用,不过听闻夫人与国舅有过争吵,而且是两次。」
「妾身哪次回来不跟他争吵?」吴秀茹道。
「为何争吵?」谢青云道。
吴秀茹道:「家长里短,炼气士超凡脱俗,又怎知人间疾苦?大人,妾身乏了,还要问多久?」
谢青云笑了笑:「现在夫人就可以走了,如果案情有新进展,希望夫人继续配合。」他让马勇送吴秀茹出去。
马勇送了人回来,低声道:「仙士,怎么样,会不会是她?」
「不好说。」谢青云道。
「不好说?」马勇道。
「意思就是,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你。」谢青云笑道。
「我?」马勇吓了一跳。
「逗你的,去叫下一个,就谢耀吧。」谢青云道。
马
勇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头,跑着去把谢耀带了进来。
谢耀冷着脸,不客气地坐了:「谢青云,你公报私仇是不是?」
「怎么说?」谢青云道。
「你因为我们阻扰你回门,就想诬陷我是凶手!」谢耀怒道,「太公不会让你胡作非为的!」
谢青云道:「是不是只有在危难的时候,你们才想到太公?前日你等在幽篁院逼太公交出武魂碑的时候,怎么不见念念太公的好?」
「好一群白眼狼!」马勇发出冷笑。
谢耀有些羞恼,但是哀求道:「青云弟弟,你不能害我啊,我可是你长兄,你……」
谢青云实在有点不想看到这家伙的嘴脸,于是冷冷打断:「马勇,把他给我叉出去,换李东兴进来。」
于是谢耀就被叉了出去,李东兴进来,小心翼翼道:「大人,这案子跟小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昨日小的整夜在家,哪也没有去,府中人可以为我作证。」
「你坐着说话。」谢青云压了压手,待李东兴坐下,他温言道,「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你是国舅的好友,十六日来找过他,对不对?」
「是,」李东兴回忆着,「就是昨日了。我因被家父训斥而闷闷不乐,便带了些酒肉来找国舅,掌灯时就回去了。」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比如和督造武道大会会场相关的事情。」谢青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