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禾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在哪,哪里或许就会成为张译和沈家的靶子。所以,她要尽可能地保护身边的人。
“哦。”洛潇潇仍旧是不满地撅起嘴,小声嘀咕着,“阿姐果然还是偏疼小夕些的。”
“说什么呢!”洛清禾刮了刮妹妹的鼻头,她掐起洛潇潇的脸蛋,“你和小夕,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
一个是自幼跟她一起长大的姑娘,一个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妹妹,哪一个都不能舍弃。
“知道啦——”洛潇潇拖长尾音,她忽地想起什么,“阿姐,你快点打电话问问小夕,手链究竟放哪儿了?问完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可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说完,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她又嫌恶地瞟了一眼破败的宅子。
“好。”洛清禾发现了妹妹真是片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的急迫,她出声劝慰道,“不如你先上车等等我?”
虽然心中一点也不想和阿姐分开,但眼下对这破旧古屋的阴森恐惧之感还是暂时战胜了不想和阿姐分开的心情。
洛潇潇无奈点点头,“好吧。”
说完,她一步三回首地看向洛清禾,“阿姐,你要快些。”
“我在车上等着你。”
洛清禾笑笑,挥手,“走吧。”
洛潇潇嘟起嘴,边走,头也不回地随意喊着,“初赫缇!”
须臾,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来人稳稳地说道:“在。”
洛潇潇随意摆了摆手,“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我去车上坐会儿。”
“好。”
沉稳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在她身后、保护着她安全的初赫缇的存在了。他总是沉默寡言,但却总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忽然挺身而出,护卫她的周全。
她想,她应当对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不然为什么刚还要多此一举地知会他一声呢?
初赫缇浅褐色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洛潇潇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洛潇潇抬步便出了别院,末了,她在门口的石阶上跺了跺脚下的灰尘。
她掩鼻皱眉,暗自嘟囔一声,“真脏。”
与小夕通完电话后,洛清禾才知自己刚刚是找错了位置。
她俏皮地吐吐舍,看来以后有些近身的事儿还是得自己亲自上手。
来到小夕所说的东厢房门前,她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陈旧古朴的木门。
朱红暗沉的木门发出一声“吱呀”响声,在寂静萧瑟的夜里独自吟唱。
她打起强光手电筒,径直走向东厢房内唯一的案几前。
强烈的白光将整个不大的小屋照射得如同白日,她一眼便看见了静静地躺在案几上的红色手绳。
洛清禾快步上前,紧紧地将手绳攥在手里,就好像攥紧了母亲温暖的手一般。
她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曾经母亲慈爱地为她编织手绳时的情景。
午后的洛宅庭院,暖阳斜斜地照耀下来,母亲和她一同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小小的洛清禾靠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她给自己哼唱童谣
“好啦,禾禾你看,喜不喜欢?”母亲柔和的嗓音把她从梦中唤醒,洛清禾小手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红绳金丝线编织缠绕而成的祈福手链。
“喜欢!”小小的她用稚嫩的嗓音说,“我好喜欢!”
母亲温柔地笑了笑,指着手绳上的一个小疙瘩说,“这里呀,可以调节大小。这样就不怕等禾禾长大了就戴不上了。”
当年幼小的她如同现在一般,将手绳紧紧攥在手里,怎么都不肯撒手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不是在母亲温柔的怀抱里,而是在阴冷萧瑟的洛家别院。
洛清禾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准备从东厢房出去,和洛潇潇汇合。
“不好了!”
她听见一个保镖在东厢房的屋顶上大喊,“洛清禾小姐在哪?”
她纳闷,自己就在东厢房,出什么事了?
洛清禾准备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却悚然一惊。
门推不开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围还有那么多保镖,怕什么?
“我在这!”洛清禾扬声喊道,“东厢房。”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太过杂乱,声响繁杂掩盖住了她的声音,没有人回应她。
倏地,她好像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