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稍安勿躁,您放小南门儿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遮天眼的本事,那是算无遗策、绝不疏漏,不准我不但不收您钱,还倒找您几个大子儿,要我说实话,您就有那当总长夫人的命,但是吧。”
遮天眼拍着胸脯子,叫这妇人好一通迷糊,在紧要关头又咬紧牙关不放话,着实把这老妇人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
贵妇人一听这情况,赶紧从手包里数出大洋递过去“若准,那就再论酬谢。”
“多谢夫人。”
遮天眼咳嗽几声,压低烟嗓子嚷嚷道“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奸臣斗良将,清官治贪吏,老天爷眼皮子底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多的是相生相克的规矩,您这总长夫人命是有小人妨着您了,只有把那小人给除了,这才把您这本命给显出来。”
“小人?”
贵妇人听见这话,肩头起伏又抖动,好像被说中了心事,她抓住遮天眼又塞了个袁大头“小人,我周围可有什么小人?”
遮天眼故作神秘,目光如炬低沉发问“我且问问,您是不是从贫贱到发迹的糟糠之妻!”
“大师好眼力~”
贵妇人点点头,全信了这算命先生的话。
“家里那位是不是三妻四妾、爱沾花惹草,就好那花红柳绿。”
这句话一出口,贵妇人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手卷一甩嘤嘤出声
“谁说不是呢,这杀千刀的狗东西,他本是我家赘婿,家里穷得要死人了才入赘我家,以前还挺老实,对我也还算不错,自打前朝衰微,他拉起山头子做了绺子,人家官府次次来拿人,都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外丢脸,总算是把前朝给盼没了,他倒是摇身一变做起保安团长,都四五十岁了才得贵人赏识,做了保安总署二把手。”
“从披上那身官皮子开始,就跟癔症了似的,啥啥都是我娘家对不起他,还说要不是我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他现在就是那总督了,我可去他娘的臭脚吧,我就寻思,他家穷得弟兄姐妹啃树皮,要不是被我家接济,全家早饿死八百回了,吃饱喝足了,倒成了我耽误你,耽误你家啥?耽误你家啃树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