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故人上门,不是报恩,那肯定是寻仇。
遮天眼一寻思,自己以往跟镇神风无冤又无仇,断不至于隔了二十多年,他还来找自己麻烦。
不管怎么说,以前也都是一个山头喝血酒的把子弟兄,他自己做东带镇神风去了酒楼,共话往昔、大吃一顿。
酒酣心热,镇神风问起近况,遮天眼免不了要大倒苦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儿数落自己受的苦。
镇神风听闻他的辛酸苦痛,直言要他继续上山做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遮天眼已经有了儿女,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只好婉言谢绝邀请。
这番言语过招,话赶话就被镇神风占了上风,他告诉遮天眼,要是不想上山落草,只要能办成一件事,那必定大富大贵。
正所谓,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此时遮天眼正为治病银钱发愁,明知道镇神风一肚子坏水儿,还是进了他的圈套,问出了究竟是何事?
这镇神风从唐殿戎当团练时,就是他的副官师爷,嘴上功夫甚是了得,当初扯起金瘩寨大旗时,就是他去其他山头招的四梁八柱,一张嘴能把死人说得活过来,这么有能耐,说话当然是拐弯抹角转道子,他听了许久才明白。
原来,是唐殿戎的未亡人章夫人想再去巫棺镇,把那没拿出的宝藏倒出来!
一听这个,遮天眼当时就要告辞,他好容易从巫棺镇捡回来半条命,至今想起来都哆嗦,怎么可能再入险境,这一次他可没把握囫囵个子出来。
临走,他还奉劝镇神风,巫棺镇邪乎异常,叫他们少打宝藏的主意。
原以为,就此再无联系,他与章夫人的恩怨却因为闺女花玲的病再次纠缠在一起。
花玲的弱症夏季发病了,以往越是天气暖和,她的身体就越是稳定,只要冬日好好保暖,勤吃汤药,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如今骤然生变,反倒叫遮天眼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得把花玲带到洋人开的慈济医堂去看看。
那些洋大夫拿着莫名其妙的瓶瓶罐罐在病房一通捯饬,除了摇头摆手,什么都不肯多说,一看这情况,他猜测与其他大夫诊断一致,都是治不了。
遮天眼心中一沉,他闺女的病怕是越来越严重了!
正在此时,章夫人忽然找到他,说她的兄长在国外有关系,可以替她买一种特效神药,是西方洋大夫耗费巨资研制的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