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沈珩允听到这个名字,很快在脑子里对上了号,“是那个在京城里,跟你很要好的小姑娘郎中?”
“你这是什么形容?”叶兮远抽了抽嘴角吐槽一句,接着却站起身,“不过,我觉得那声音真的很像。”
“京城离此地还是有些距离的,小郎中跑这里治病?”沈珩允有点不太明白。
叶兮远摇头,“说起来,我在京城时,也有些日子不见她了。”
二人正说这话,忽然听外面一声瓷罐碎裂的声音。
接着就是那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哪里来的死丫头,满嘴胡言,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你!”
“不好!”叶兮远却坐不住了,起身就冲下楼去了。
沈珩允也不敢怠慢,跟着她起了身。
刚出酒楼就瞧见周围人散开不少,那虎背熊腰的男人,此刻正举着随手从身侧小摊上摆的花瓶,要朝身前砸下去。
叶兮远眉心紧锁,足尖点地几乎瞬间,就到了那男人跟前,挡在小姑娘身前。
瓷瓶脱手,快速朝着面前飞来,若是一脚踢开恐会伤到围观群众,脑子里几乎快速想了一下,叶兮远便抬手去接。
反手挡在身前,那瓷瓶碰到手心时,还带了些冲击力,不过还好,除了手有点疼,别的无碍…
围观的群众有人发出“喔”的惊叹,似乎对于这速度,有些惊叹。
沈珩允此刻也站到她的身侧,极为顺手的接过瓶子,“怎么样?”
“没事。”叶兮远摇头。
“阿远?!”身后少女惊呼,她也连忙回头。
见那姑娘一身简洁的浅色粗布衫,身侧挎着个小木箱,手紧紧攥着背带,头发分成两股用红绳绑着,看起来随意可爱,眼睛明亮,有些欣喜。
快速打量一下这个…矮了自己半个脑袋的小姑娘,叶兮远脸色猛的一沉,抓起她的手腕,“欢喜!这手怎么受伤了?”
“不…不碍事…”欢喜赶紧抽回手,摇了摇头。
叶兮远眉头皱的更甚,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愠怒道,“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这丫头胡说八道,教育一下怎么了?”那男人自然看到了她的身手,多少有些忌惮,但是嘴上又不愿意服输。
这才注意到,那男人身旁还站着一位妇人,只是妇人脸色不太好,一手捂着肚子。
叶兮远皱了皱眉,没有回头,只是背过手摸索着拽到欢喜的衣袖,把她拉到自己身侧,“欢喜你来说,怎么回事?”
欢喜咬了咬嘴唇,看到身侧那坚定的面庞,似乎有了底气,站直身子解释道,“我方才路过这里,看到那位婶婶躺在地上,就想着看看。”
“看看?你这丫头懂什么?”那男人忍不住打断,“我媳妇定是因为吃了他们酒馆的东西,才会突然腹痛,说明这酒馆不干净。”
“诶!王二虎,你有证据吗?就胡说。”
从人群冲进来一个穿着褐色衣裳的瘦男人,这打扮,应该是酒馆的掌柜,“我们酒楼的菜都是每日早市买的新鲜的,旁人吃了都没事?怎么就你吃不得呢?”
对于这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叶兮远忍不住拉着欢喜远离了一些。
那掌柜喋喋不休,她听了都有些头疼,无奈转头看向身侧的少女,“欢喜,你给那妇人看过了?”
“看过了。”欢喜认真点点头。
“可看出什么?”叶兮远又问。
欢喜抬手挠了挠头,似乎有些无奈,“那位婶婶确实没什么事,所谓的腹痛想要呕吐…只是因为…吃多了而已。”
“吃多了?”沈珩允在一侧听到这个解释,忍不住有些汗颜。
“对啊…”欢喜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两日吃些清淡的,回家再煮些消食汤喝,就没事了…”
“你这丫头懂什么!”那王二虎脸上似乎也有些挂不住,“背着个药箱就能充大夫了吗?牙长齐了没…”
那掌柜听到了欢喜的话,“我们酒楼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差错,反是你,三天两头嚷嚷着不舒服,你再造谣,我可就让人报官了!”
“我…我没有…”王二虎咬了咬牙,用手肘碰了碰身侧的妇人。
那妇人应声倒地,“哎呦”起来…
周围也有些本地百姓,似乎看不过去,忍不住说道,“王二虎,你家酒馆生意不好,怎么跑到人家这里耍无赖啊。”
“你…你胡说…”那王二虎明显站不住脚。
事到如今,看他这反应,看来真相是什么,也八九不离十的知道了。
况且欢喜的医术她是见过的。
“我家妹妹也是好心,碰上你这种人也真是倒霉。”
叶兮远朝前走了两步,离那男人近了些,
“既然说不清楚,不如我替你们报个官如何?而且我妹妹被你伤了,干脆一并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