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时,肖家主快步而来,殷夫人紧随其后。一见到邱辞,肖震廷满面带笑,拱手作揖道:“邱大家!好久不见!”
邱辞敬他是长辈,这礼可不敢受,连忙回敬:“肖爷爷,如此大礼,晚辈怎么受得起啊!”
肖震廷听他这话,立马觉得自己考虑不太周全,为难邱辞了。马上道歉道:“实在抱歉,你看我这记性,小邱啊,肖爷爷失礼了!赶紧去堂屋里坐吧!”
“肖爷爷,不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来接凌灵上定山宗的!”
肖震廷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方才殷夫人已经跟他说过邱辞的来意了,他也是有些犹豫,说道:“小邱啊,你跟我里屋说说话。”
邱辞见他有话不便当着朱凌灵和殷夫人讲,于是拱手道:“是,肖爷爷!”
二人在殷夫人和朱凌灵的注视下,进了方才殷夫人针织的屋子。殷夫人和朱凌灵的眼神各不相同。殷夫人是觉得肖震廷出面跟邱辞商量,这朱凌灵邱辞应该带不走了。而朱凌灵则是想着,邱辞能说服姥爷,让自己跟他上山。
“小邱啊,我家两个孙子的事情,多谢你啊!”
“肖爷爷,这件事情,有我的安排,也是他二人的造化。也是您教得好啊!”
“你别恭维我老头子,能在王爷身边侍奉,我还没有那个能耐!”
“不,肖爷爷。我并非恭维。肖竞有异能,能辨邪祟,肖端是否如此我不知道,但我已授他二人仙门功法,有他二人在侧边,王爷的安全就有保障了。另外如果只是身手高强,两兄弟并不见得比得上仙门弟子,我推荐他二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两兄弟本性正直纯良。所以,我说您教得好。”
肖震廷沉静地看着邱辞,原本以为邱辞只是客套,原来事情却是这样。
“肖爷爷,您家三儿媳和三孙子,我今日也算见识了。您可要多加留意这对母子,莫要让二人辱没了肖家门楣啊!”邱辞说得很直白,神色中满是对这对母子的厌恶。
肖震廷贵为一家之主,哪里不懂邱辞的意思,看他脸色不善,想必是那两母子作了什么事情,问道:“小邱啊,这母子二人如何冒犯你的,你给肖爷爷说,我定让他们给你赔罪。”
“肖爷爷,今日,你那孙子和你那儿媳辱骂凌灵,凌灵回了几句不好听的,你那儿媳竟当着殷夫人的面动手打凌灵。好在凌灵时常习武,她没有打着凌灵,反倒自己弄了个难堪。我看殷夫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凌灵再待在肖家恐受欺负,所有我准备将凌灵带上定山宗。”
肖震廷脸色微怒道:“竟有此事?”
“夫人在场,您可以问清楚。我想这事应该不只一次发生,殷夫人恐有为难,没有向您说明。”
“嗯!其实肖书杰对凌灵不善,我也是见过,当时只道是孩子玩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气人。”
“肖爷爷,凌灵已经长大了,该学些本事了。实不相瞒,朱大叔已不在人世,他生前也道‘凌灵在肖家日久恐受欺负’,嘱托我护凌灵一生。这次,我希望您能让我带走凌灵,也请您开导开导殷夫人。”
“你说凌灵他父亲已经不在人世?”
“是的!肖家和他的恩怨,我并不想知道。但凌灵是他的女儿,他会说出‘凌灵在肖家日久,恐受欺负’这样的话,我想,凌灵在过往来您肖家恐怕没有少受到冷眼。肖竞肖端两兄弟我是相信的,恐怕问题还出在你三儿媳两母子。”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肖震廷声音很大,听了邱辞的话,在屋里来回走动。
殷夫人和朱凌灵依偎着,听着里间传来的声音,都有些焦急。
“小邱啊,肖爷爷让你看笑话了,等我问问凌灵,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我自然给你个说法!”肖震廷像是一下老了许多岁,语重心长地看着邱辞说。然后几步走到门边,看着殷夫人和朱凌灵唤道:“夫人,凌灵,你们进来吧!”
邱辞走出房门,看了看两人,给朱凌灵点了点头,朱凌灵也对着邱辞笑了笑。
大概两刻钟时间,三人一起出来。朱凌灵飞快地跑向邱辞,左手拉着邱辞的右手。殷夫人眼中满是泪水,肖震廷在一旁安慰着。
“小邱啊,是我没有管好肖家,凌灵你就带上山去吧。时不时的来个消息。有机会带凌灵回肖家看看夫人和我!”
“肖爷爷,夫人,请放心。有时间我一定会带凌灵看你们的。”
两位老人相拥而泣,向邱辞点头。
朱凌灵看姥爷和姥姥在哭泣,也非常懂事地跑过去抱着他们。不舍地说道:“姥爷,姥姥,凌灵一定会回来看你们。你们要保重好身体!”
“乖凌灵,上山多听你邱哥哥的话,姥爷姥姥也会保重身体的。”肖震廷用颤抖的双手摸在朱凌灵的头上,轻轻地揉搓着。
此时此刻场面让人不忍,邱辞心中也不是滋味,背向三人。过了许久,在邱辞回忆了太多事情之后,一双温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左手。邱辞回过神来,看到朱凌灵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邱辞又转身看了看肖氏夫妇。两位老人都向他点了点头。
邱辞向二老微微点了点头,抓紧了朱凌灵的手,瞬间消失在二人面前。
肖震廷被邱辞这一下吓得恁在当场,显然几个月不见,邱辞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邱辞了。他缓缓转头看向殷夫人,殷夫人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以手遮鼻,噗嗤一笑,显然她已经惊讶过了。
区慈国京都。
“凌灵,这里是京都,这上了定山宗就没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了,你怕不怕?”邱辞温和地问道。
“哥哥,有你在,我去哪里都不怕!”
“嗯,好吧。”邱辞想着自己反正是个长老,要是朱凌灵在山上闷了,想下山玩玩,自己还是有权利随时带她去转转的,方才那句话显得特别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