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讲述里,我会尽量略过已经讲过的内容,”时间变得充裕之后,邓布利多的讲述加入了感情:“首先,卑鄙的海尔波与汤姆·里德尔还有……格林德沃不同,他的恶是个体的恶,意思是他不在乎当时的社会背景,也无心去影响整个世界的格局,甚至说他的存在连一个小国家的秩序都无法影响,他只是让民间多了一些关于巫师的黑暗传言,比如——误入某片森林的人会彻底消失,在特殊的日子里特定的时间点外出的孩子会被拐走……实际上,这都是因为他对魔法的探究。”
“或许你们可能想象不到,”邓布利多继续说,“这些话对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来说可能有点早,但你们应该能理解——就算是现代最纯洁的魔法,在被创造出来的基础上也留着过去的污秽。这些污秽就是古代巫师们的研究,那些巫师们的方法非常古老,也非常质朴,想要了解人体的方式就是最简单的拆解——各种各样的拆解,人体不同状态的拆解,因为当时不仅仅是麻瓜们没有成体系的研究……就是科学,巫师们也处在一种散乱的状态,而巫师又往往很长命,所以他们会尝试各种方法,再加上消息闭塞,巫师们长年累月躲在一个山洞里,或者躲在一个村子里,或者成为国王们的座上客……他们自由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用各种方法研究魔法——更重要的是,在以前,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所以……”
赫敏还算冷静地说:“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很好,这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海尔波是个纯粹的搞研究的巫师,他手下害了不少人的性命,在魂器和蛇怪得以现世的背后是累累骸骨,但他不以人类的痛苦为乐,他对待麻瓜,甚至躺在他实验台上的巫师的态度,都是人类对待屠宰场的牲畜的态度,他在他的密室里杀了几十年的人,心早就像手术刀一样冷了。”
“海尔波的想法的确是这样的,”德威特说,“他在主观上摒弃了善恶的束缚,但这在我看来,反而更让人憎恨。”
“如果悖逆伦理和道德能获取进步,你又是获利者,”爱丽丝忽然说,“那你还会恨吗?”
“这个问题我想过,”德威特流利地说,“我认为世界上总是存在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来自环境,让人类或者说全部生物,在进化中获得了前进或者生存的基础,而道德和伦理就在这基础之中,包括了人类一切的美好品质,使整个群体奋进,所以这种以不必要的牺牲换取的进步,根本不需要,除非……是没有道德和伦理的时代。”
邓布利多长长地叹口气:“在卑鄙的海尔波这个个体上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但问题总是要放到群体、再放到时代的背景上看一遍。”
“少说教,多说事,”爱丽丝冷冷地说,“真没人喜欢看你输出观念,说不准过几十年,你这种行为还会衍生出来个专有名词,让我想想……就叫夹杂私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