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达平时里最是长袖善舞,最担心的就是棉棉在学堂里和人相处不来。
学堂就是小朝廷,朝堂上上前尔虞我诈,学堂里更是如此,身上带点钱总归是好的。
江季洵给棉棉准备了一包迷药。
江幼全则是在学堂外面安排了几个人,他把镖局都搬到了学堂附近,有事立刻就能冲进去。
棉棉一一谢过几位舅舅的好意。
轮到六舅舅江廷修了,两人互相眨了眨眼,相识一笑。
江仲言敏锐的发现了两人之间的眼神小官司,微微皱眉,老六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很少见他有如此活泼的一面。
“教女学生的一共有三位夫子,偶尔男生的夫子也会过来给你们教课,不过并不多,主要的是这三位夫子。”
“……”
“赵夫子擅长素描丹青,书法字画,章夫子则擅长策论经史子集,季夫子则擅长琴棋书画,这几位夫子,各有所长,平日里还有其他夫子教你们骑射练武。”
“……”
“几位夫子都很好说话,也很少会体罚学生,倒是听说学堂里有一些女孩子拉帮结伙,很是难缠,你到了之后大可不必理会她们。”
棉棉不解的说道,“可是外祖母说让我和同学们好好相处。”
为什么和二舅舅说的不一样?
江仲言笑了,“如果遇到玩的来的,自然是应该好好相处,可如果有些人只想着拉帮结伙欺负人,你也大可不必理会她们。”
棉棉敏锐的觉得二舅舅说的才是对的。
多余的话江仲言并没有再说,反正有江家和司忱夜护着,估计也没有人那么大的胆子欺负棉棉。
但是江仲言忘记了,大人是不敢欺负棉棉,可是学堂里多是一群小孩子。
大家正是猫狗都嫌争强好胜的年纪,这段时间常听家里人提起沈思绵的名字,有多少人都等着看她,欺负她呢。
其中就包括钱三小姐。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魏瑶瑶,明明今日她也是来上学的,可是所有人只围着沈思绵,全然不顾念她的感受。
顾山长和江老夫人曾有些交情,两家还有亲戚关系,但是当江老夫人将沈思绵拖付给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当年江家三个孩子送过来的时候,江老夫人并没有说过什么,倒是江尚书亲自走了一趟,让学院对三个孩子严加管教。
顾山长眯起了眼睛。
江家果然很疼爱这个孩子,联想到书房里的老子画像,顾山长对这个孩子不由得头疼起来。
好在棉棉看上去是个乖巧的,被这么多人围着嘘寒问暖,殷殷叮嘱,竟然也没有慌乱,更没有骄傲和撒娇。
就是不知道以后如何。
学院的外面有不少送学生的马车,家长们看到江家人权付出动,不由得惊讶。
江家果然疼爱这个孩子,就算是亲孙子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也有一部分人暗自打量着沈思绵,原来这就是司忱夜的女儿。
江老夫人已经多久没有出家门了,竟然为了外孙女亲自来到松鹤学院,还有江家的几个郎君,平日里都难得一见,现在一个个的全都围在沈思绵旁边。
最近有不少关于沈思绵的谣传,甚至还有人谣传江玉颜的,说她未婚先孕,说她白莲花,心机重,所以当人们见到沈思绵的第一反应,自然也和这些挂钩。
不少人都提醒自家孩子不要和沈思绵来往。
有忌惮的,就有讨好的,有几户人家悄悄的提醒自家孩子,到学院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和沈思绵交上朋友。
不管是叮嘱让孩子不要招惹沈思绵,还是让孩子和沈思绵做朋友的,都让学堂里的小朋友们一阵抵触。
不明白为什么沈思绵这么特殊。
随即心里对这个小朋友就不太友好。
沈思绵根本不知道,她竟然惹了群怒。
此时的她正用小短手擦掉了江老夫人的眼泪,带着哭腔,“外祖母,等晚上棉棉就回去了,到时候陪你一起吃饭,给你讲故事。”
本来说好了不哭的,可是棉棉一松开江老夫人的小手就忍不住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