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妻子却喜欢上了这只猫,他们开始变得形影不离。”
“一周后,他惊讶地发现这只黑猫胸口的白毛变成了一个图案。”
“一个绞刑架的图案。”
“恐惧开始围绕着他,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
“终于在一个晚上,他崩溃了,他举起一把斧子,将那只黑猫以及阻拦他的妻子一起砍死了。”
“杀人之后,他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妻子和黑猫的尸体埋了进去。”
“也许是侦探的本能,我模糊地察觉到他的叙述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就是想不出来。“
“我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想要弄明白,却在恍惚间看到对面的嫌疑犯,还有我身旁的警探,都在无声地盯着我,他们的表情,就像是马上就要吃到生肉的野兽。”
“我甩了甩头,再次回过神,警探已经让人去嫌疑犯家的院子里寻找尸体了。”
“我和他们一同前去,我们来到了院子,果然在院子的西北角发现了新的挖掘痕迹,那是一个土坑。”
“我们满以为案件就要告破了,却只在土坑里找到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还有一些沾血的黑色猫毛。”
“有哪里不对!我感觉真相就在我脑子里,但冥冥中似乎有只眼睛在死死盯着我,让我无暇想到它。”
“我本打算再去拜访那对老夫妻,可头疼再次向我袭来,我只能回到了自己家里。”
“刚到家,我就倒了一大杯朗姆酒一口喝了下去,酒精的麻痹作用很快削弱了头疼,但也使我变得昏昏沉沉。”
“我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子的方向,绒布制成的帘子已经拉上,但我总感觉有人在隔着窗户往里偷看,我很讨厌这种感觉,鬼使神差地,我拉开客厅地板上一扇隐蔽的木板,下到了地窖里。”
“这是我放酒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来,除了我的妻子。”
“我一瞬间有些惊醒。我有妻子吗?为什么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地窖里摆放整齐的酒瓶以及一张张手写着产地、生产日期的标签,我意识到这不是我的字迹。”
“我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男人说的明明是用斧子砍死了妻子和猫,但那个坑里的却是把匕首!”
“可为什么那些警探对那把匕首丝毫不感到惊讶呢?为什么没有人提出异议呢?”
“我听到头顶的地板上传来很多沉重的脚步声,我的大脑开始陷入混乱,那把斧头在哪里...斧头...斧头...”
“我捂住脑袋,看到地板上躺着一把老旧的斧头,上面锈迹斑斑,并凝附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我弯腰将它捡起,踉踉跄跄地向着对面的墙壁走去。”
“那面墙壁的颜色与周遭很不同,像是新砌好的一样,我确实是醉了,一段段模糊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闪过,眼珠、绞索、血迹...”
“我的脑袋再次疼了起来,胜过以往任何一次。“
“我开始痛苦地大叫,用手里的斧子一下下劈在眼前的墙壁上。”
“而随着我的劈砍,一个如同小孩哭泣般的声音开始在墙壁中响起,随之很快变成了持续不断地尖叫,那是一种狂笑,一种悲鸣,那就像是地狱中透出的声音。”
“我愈发疯狂,将墙壁劈出了一个大口子。”
“在那口子中,一具已经高度腐烂并凝结着血块的尸体赫然站在那里,而尸体的头上,正盘坐着那只有着血盆大口和一只空旷眼窝的黑色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