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旁边的冯清波却是听出了端倪,微微一想之前钟不耀所惹下的那一摊子事,却没想到竟然是柳清茗所指使的,不过,冯清波也是老辣之人了,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也是对柳清茗所做之事颇为不齿,又是为钟不耀暗暗可惜,不过,这毕竟不关他什么事,一项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自然也懒得理会其中龌蹉,反而在其中和起了稀泥,这两人可是他们剑宗的头脑人物,若是他们生了嫌隙,只怕这取气宗而代之也只能是个梦想了。
“呵呵呵,两位师弟稍安勿躁,大家都是为了咱们剑宗着想,自然都没有错,只是,柳师弟,我这个当师兄的要说你两句了,咱们剑宗一项都是以张师弟为首,这么大事情你不跟张师弟禀明就擅作主张,却是大大的不该啊,柳师弟,还不赶快给张师弟陪个不是。”
冯清波虽然武功不及两人,却也是剑宗数得上的好手,而且入门时间要在剑宗是最早的,是以,在剑宗之内也颇有人望,不过,相较于柳清茗过重的私心,他心中装的最多的还是怎么让剑宗取代气宗,堂而皇之的成为华山正统,是以,他自然极不愿意看到剑宗这时候就自己闹起了内讧,一心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清茗也是个机灵之人,这时候他在大义上已是站不住脚了,要是跟张清涛硬抗的话只怕要吃亏的,索性顺坡下驴,按着冯清波的话办了,你张清涛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这冯师兄面子吧,人家怎么说也是辈分最长的师兄啊。
“哎呀,却是小弟的过错了,竟然忽略了张师兄的感受,还请张师兄不要跟小弟计较,小弟也是无心之失,小弟一直以来最佩服的人可就是张师兄了,有了这次教训,小弟日后在做事的时候一定三思而后行,不在给师兄添麻烦了。”
有些无语的看着卖乖的柳清茗,张清涛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因为一个钟不耀就跟柳清茗决裂吧,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再加上都是为剑宗办事,同一理想,为了区区小事而翻脸却是得不偿失了,是以,虽然心中厌恶柳清茗的行事手段,不过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敛去了怒容,叹了口气,说道:
“哎,柳师弟,你却是折煞为兄了,我哪里是气你不向我禀报,我气得是你不该擅作主张,不仅折损了一员新秀弟子,还打草惊蛇,这时候气宗的那些人恐怕已经生了防备之心了吧,日后要是在想对付他们可就难了。”
不得不说,如何将赵不言这个名正言顺的华山大弟子扳倒,也是一直以来困扰张清涛的一个难题,赵不言虽然年纪轻轻,却生就了一副七窍玲珑心,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礼,谦卑有度,即使吹毛求疵也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指责的。
至于武功更不用说了,先不说那神乎其神的袖里乾坤(赵不言在上次大战之时,用袖子收毒物的法子,在后来一些比斗时,又多次展露,甚至暗器,箭矢都难不倒他,让众人惊诧不已,惊为神技,便给取了这袖里乾坤的雅号),单是那剑法内功,在不字辈的弟子中就是无人可以匹敌了,为了探查他的底细,几次三番让人挑衅,跟他比斗,结果人家都是连剑都没用,就将那些人给打发了,弄得他郁闷无比。
后来心中越是心中难安,便蒙面换上了夜行衣,趁着赵不言在外修行的时候试探了一番,结果让他有点儿瞠目结舌,自己记忆中那个带着那群气宗小子到山里摘野果,掏鸟蛋的调皮小子,竟然已经有了一身放眼于武林中也是数得上一流的武功,甚至后来还差点儿被他伤到,当然,那是因为他要掩人耳目,不敢用华山武功,比斗起来自然较之平时差了许多,若是放开了手脚的话,他自信能在一百招以内将之击败,若是生死相搏的话,他甚至只需一二十招就可尽功,当然,他是不知道赵不言底牌的,不然就不会这么有底气了。
不过,从那时起,他对赵不言也是日益忌惮了起来,也没再让弟子们去寻衅,在没找到对付他的手段前,那些小动作都只能自取其辱罢了,硬来的怕是他们这剑宗之内已是无人可以威胁到赵不言了,是以,赵不言一直以来都在找机会,只等赵不言露出了什么破绽,就给他来个一击毙命,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防备,而现在,经钟不耀他们这一折腾,恐怕他们气宗也要有所察觉了,索性,这次事情办得够蠢,钟不耀师徒如同小丑一般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无语,想必,气宗的那些人也不会以为这种闹剧会是出自他张清涛之手吧。
“嗨,我说师兄,要师弟我说,咱们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赵不言那小贼还没成气候,早些将他送去西天,否则,即使将他扳倒,可若是他还留的性命在,依他的本事,只怕咱们剑宗这位置也做不太稳当啊。”
在这点儿上,柳清茗要看的更清楚些,虽然没跟赵不言交过手,不过,凭直觉来看,这赵不言的威胁绝不下于周清玄,甚至长久来开,若是不将其彻底除掉,以他的本事,在从剑宗手上夺取正统之位也未必不可能,是以,从长远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将他斩杀。
“不可胡言,虽然剑气两宗常有摩擦,亦有正统之争,可说到底,咱们还不都是华山弟子,若真按着你这么办,恐怕气宗也未必能善罢甘休,届时其后果恐怕不是你我能承担得了的,万事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妄动干戈的好。”
虽然也知道柳清茗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从大局上看,却是万万不可取的,虽然如今气宗被他们逼的步步后退,不过,那是因为剑宗所做之事还没与突破他们的底线,若是他们剑宗这么做了,无疑是向气宗发出了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的信号,到时候,即使他们不占上风,恐怕也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哼,师兄,你就是太仁义,太瞻前顾后,否则,怕是这掌门之位都已经坐上了。”
柳清茗有些不甘的说道,不过,却没有得到张清涛的回应,一时间,整个室内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