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道:“对了,糜芳让他回来任益州治中从事,他哥哥糜竺已经病了数月,找了多少名医诊治一直不见好。
唉,孙乾、简雍先后去了,糜竺眼见得病成这样,当初跟随我共患难的老臣先后离我而去,心里不是滋味。让糜芳回来陪他哥哥吧!”
诸葛亮正要宽慰刘备,刘备直勾勾盯着诸葛亮道:“孔明,我可听说了,你每天子时方才歇息,不到卯时便开始处理事务,偶尔通宵达旦!
你说说你手下那么多官吏用啊,本王养他们干嘛,别整天你事事亲为。
我之前说过众文臣武将注意身体,我看你去诊脉,八成一身的毛病,你赶紧调理调理!”
诸葛亮拱手道:“王上费心,亮年纪尚轻,身体康健并无大碍。亮懂得不少医理,家中贤妻亦是通熟。王上可放心!”
刘备撇嘴道:“孔明,我知道你肯定这么说,我不劝你,到时候直接让郎中给你把脉,看看你身体到底如何,你就不用嘴硬了,你说你这人!
孔明了,切记切记要注意身体,眼见这天下大势非一朝一夕能消灭曹贼!现在比的就是谁能熬过谁。熬死了曹操,我立马感到曹丕不如其父,否则陇右绝不会打成半途而废!”
顿了一下刘备走到诸葛亮面前拍着诸葛亮肩膀道:“孔明,在我看来诸俊杰中,你孔明是兼汉初萧何和张良之能者,将来我若不再,千斤重担立马会压向你,到时候你可替我担起兴复汉室!”
诸葛亮感动道:“王上,亮愧不敢当,唯有尽心竭力辅佐王上,方是平生所愿!”
刘备道:“我知道你的心,鱼无水则困,水无鱼则庸,你我是如鱼得水!”话音刚落,两人相视而笑。
巴西郡阆中,黄元被押到刘备面前,黄元一见刘备,吓得发颤,伏地请罪。
刘备挥退众人,对黄元道:“抬起头来黄元,你好歹是个太守,治理一方,本王亲自选拔任命的你,要有气度,慌什么,本王还没说要杀你呢?”
黄元一愣,用眼瞟着刘备。刘备上前扶起黄元,解开刑具,一指旁边道:“坐下,有什么说什么,本王听着!”
黄元抱拳道:“王上,在下并非想要反叛王上,而是被逼无奈!”
刘备笑道:“说话磨磨蹭蹭,本王先替你说吧。你受邓方所托,陈兵旌牛道对狼路施压,被指妄动刀兵。
尔后你又不顾本王先往汉中运送物资的调令,分派人手打通旌牛道,又被责违抗王命,是吧?”
黄元起身跪下道:“王上料事如神,罪臣陈兵旌牛道主要考虑到狼路若被逼极可能北上袭扰汉嘉郡,方才派出郡兵,而且罪臣兵马并未越境,张松竟然指责罪臣擅自动兵,图谋不轨。
及早打通旌牛道是在已经派出足够民夫运送本郡储备物资之外,又征集一批民夫修路!
旌牛道阻塞百年,若能及早打通,那汉嘉郡就有了一条与南中通商的大道,对汉嘉郡百姓很是有利。
没想到张松不近人情,以这两件事攻击罪臣,罪臣惶恐,加上速来与张松不和,恐被问罪无处申冤,因此想要引兵往汉中请王上听罪臣陈述!”
刘备喝道:“起来,别跪着!你的事本王有数,张松问罪的两件事算不上什么大事,你何必惶恐!
可是干了另外两件错事,第一征发民夫修路,你怎么征发的,强征是吧!路修通了,你这个汉嘉太守也能顺着这条路发财,你以为本王看不透?
第二,举兵造反,无论你是何理由,你都造了本王的反。张松为甚要和你过不去,听说孔明也和你不太好。
杨洪说你性情凶暴,不讲恩信算是说道点子上。张松当初以礼相待,你看他官职在你之上,心中不忿找机会骂其所短。
本王看你颇有才干,跟本王也够久,怕你和张松发生冲突将你外调。指望你能收敛改过,结果你还是这般!
你用脑子想想,张松没有本王允许敢处理一郡太守吗?那个太守不是本王任命的?你还敢在这巧言令色说是张松逼反你,张松充其量派人问你为何用兵和办事不利!他敢越权拿你吗?”
黄元汗如雨下,伏地磕头请罪。刘备道:“本王保不了你了!”
黄元叩头泣泪道:“罪臣情愿一死,望王上不要连累罪臣父母妻儿!”
刘备哼道:“你要是当初想起他们何至于此?”
刘备冲门外喊道:“三弟!”张飞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