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民兵,还都是群娃娃,天天嘴上说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
“真有什么情况,我看呐,也没什么用。”
说罢,老人招呼自己的孙子过来。
心疼的摸着孙子的脑袋,扒拉着瞎娃的头发。
这时,李放和王狗子方才注意到,瞎娃的头上肿了个大包,被头发盖住了。
而瞎娃的右耳朵上也有擦伤痕迹。
老人又撸起自己的袖子。
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左胳膊。
“村子里来过外人,你们民兵可知道吗?”
老人冷哼一声,冲着王狗子说道。
王狗子见老人和瞎娃的伤,着急地站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倒是说清楚啊。”
此时,李放表情也严肃起来。
怪不得他刚才看老人倒茶时,左臂一直没动弹,原来是受了伤。
老人把袖子撸了下来,然后缓缓说道:“前几天的功夫吧,那边小路上来了俩三十多岁的汉子。”
老人指了指自己房后的田间小路。
“我记得那得是后半夜了。”
“我带着小树正睡觉呢,俩人就闯进来了。”
“那俩人刚开始还客客气气,说要借个板车,后来有个矮些的,起了贪心,非要把我那椅子拿走。”
老人眼神看向李放屁股下的黄花梨木椅。
“我不怕死,可我怕他们害孩子。”
“我就说,你们拿走吧。”
“小树不肯,就咬了那矮个子一口。”
“那畜生,随手抄起个碗就砸了我孙子。”
“他们也怕事情闹大,连板车都没借,就跑了。”
“临走前,那矮个子还打算打小树,我拿胳膊挡住,好歹护住孩子了。”
老人言语虽然简洁,但语气并不轻松。
一个年迈的老人。
一个稚嫩的幼童。
面对两个壮年男子,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
“干爷爷,您怎么不招呼我们民兵啊!”
“您只要喊一声,村里人不都来帮你们了。”
王狗子听了老人的话,先是恼火,而后愤愤然地说道。
李放在旁边也纳闷。
而老人听了王狗子的话,苦笑道:“我爷俩和他们有什么区别,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罢了。”
老人话音刚落,李放和王狗子都沉默了。
片刻,王狗子支支吾吾地说道:“您和他们那能一样。”
“他们是坏分子。”
“您早就改好了......而且,您是咱王家庄的人。”
听了王狗子的话,老人勉强一笑。
“你是个好孩子,我那天晚上在想,要是我真出了事,能帮我拉扯小树长大的,也就你这个孩子了。”
别看老人整天和王狗子拌嘴,但他也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
老人想起自己当年光鲜时,那几个凑到自己跟前的侄子。
如今,一个个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骂他最狠的也是他们。
这时,李放问道:“老人家,这事情不能这么结束。您在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他们从哪跑了。”
“对对对,干爷爷,您好好想想。”
“我们民兵不行,不还有人家城里保卫科的领导吗。”
“我们一定给您找到凶手!”
老人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说道:“天黑啦,我老眼昏花的,只记得那矮个子的身上有柴油味。”
“过去整天和车打交道,这味道,我熟。”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