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真的已经把冷家上下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詹温蓝既然选择了“背叛”,她便不会再给他第二条路选择。
可他看别人看的那么清楚,落在自己头上,却又只觉得痛苦煎熬。
勘不破、舍不掉、求不得、近不了……
詹温蓝如今做的一切,在他看来是“背叛”,那当初他做得一切,何尝不是更彻底的颠覆?
为了重生后的家族尚能将詹家逼得走投无路,他呢?他又能如何?总不会,因为当初,她曾经爱过他,他就是这世上唯一的例外……。
脑子里,纷乱嘈杂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排山倒海地涌来。
他慢慢地看到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窗前手端骨瓷瓷杯端骨瓷瓷杯,一头漂亮的卷发,表情严肃,恬静如水,非常迷人。
可就在那扇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坐在云溪身边的那个男人之后,如同潮水退潮一般,迅速清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他的脸,不由自主地苍白起来……
cris和po好奇而惊讶地看着萧然的脸色越发难看,若不是鉴于自己也是客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抚上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突然生了什么病,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萧然僵在原地,张了张唇,那双永远让人觉得薄而无情的唇,此刻无力地张着,却无法吐露一个字。
他在惊讶、他在震颤、他几乎快要失控。
峤子墨,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
这里是香港,并不是b市。他为什么会和云溪坐在一起?
如果说,昨晚对峤子墨还琢磨不定、心怀猜疑的话,冷偳看到萧然这张脸上的反应,心里已经翻山倒海。
以萧然的身份,何至于?何至于?
或许,真的不是自己吓自己。这位峤子墨……无论如何,来路有点太过惊人了……。
冷偳转头望了一眼,座位相近,自萧然进来之后,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的云溪和峤子墨,不知道为什么,隐约间觉得,这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默契。
那是一种看不明白,但隐约间始终存在的感觉。
若说他和自家的这位堂妹之间,还需要眼神示意。此刻,这两位拿着骨瓷瓷杯,温然优雅地喝茶的动作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可最最让人惊心的却是,他们眼底的冷淡——如出一辙。
萧然那一瞬间的惊愣很快恢复过来。苦涩地看着云溪,他慢慢地捏着手心,强自镇定。“我有话想要和你单独说。”
没人吭声。
坐在主位上的云溪那眼底流转的冰冷,让在座的其他人,都有点不再放松,甚至隐约间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和对待张先生要求的单独会谈不同,云溪压根就不想和他独处一分钟。
萧然眼底一黯,她当初留学前的话还在耳边,到底是自己强求了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香港这边,萧氏的分公司实力如何你也知道,既然可以不用走弯路,何必浪费时间?”哪怕只有一分可能,只要能在靠近一点,即便是被她利用也好。当初深恶痛疾的事情,如今自己做来,竟只觉得,只要她高兴,就好。
冷偳有些怪异地看着萧然。萧氏公司是他的公司,云溪为什么会知道萧氏香港分公司的实力?这话,为什么他听着那么别扭?
“不用。我们的经营途经、人脉、资源完全不搭边,没必要扯到一起。”云溪喝了一口茶,直接打断他的话题。
“不要急着拒绝!”萧然强忍着被撕裂的自尊,静静道:“我知道你不希望和我牵扯过多。我只是好意。如果你真的不希望看到我,我可以以公司的名义入股。”
以公司名义入股,即便云溪以后股东决议,萧氏也可以派其他代表来。大可以回避和他见面。
云溪抬眉,看他一眼。
以他的心性,能说出这番话,她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
嗤笑一声,云溪睁着双眼静静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说了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不光对你不感兴趣,我对你的萧氏更不感兴趣!”
无论生前还是现在,在他眼底,萧氏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愿意用她来博取陈昊的支持,可在她看来,统统都是狗屁!
萧然撑着肩膀,脸色已经从苍白变成惨白,他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却见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峤子墨突然站起身。
他走到云溪身后,静静地低下身子,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胛落下轻轻一吻,靡荡动听,“我在外面等你。”
什么叫绝杀?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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