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求您救救我儿!”
钱夫人本就是个泪人一般,见老爷跪求青烟,膝盖一软,也扑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
青烟一时不察,被两人抱住了大腿,惊慌间向后退。
踉跄不稳,幸亏一瓢眼疾手快,从后侧扶了一下。
“谢谢。”
一瓢轻咳一声,等她站稳后,退至角落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你们先起来,我不是大夫,我就是想招你儿子作弟子。”
青烟不动声色地踢开钱老爷。
钱夫人抱着她也就算了,这老头不会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吧?
“只要大师能救我儿的命,别说是作弟子,就是做牛做马我都答应……”
病急乱投医,钱夫人听不进去青烟的解释,抓着她就是不肯撒手。
从昨夜遇袭起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七八名大夫,面对伤势沉重的钱公子都一筹莫展。
钱老爷见青烟等人无动于衷,急忙翻找袖口,又从案上拿来那颗珠子,将银票、珠子和他夫人头上的金钗统统塞进青烟手中。
“大师,这些都给您,都给您,只求您救救我儿。”钱老爷不住磕头。
青烟捧着一堆金银财宝,两眼发着狼光。
钱,钱,钱,好多钱!
如今散财童子送上门来,她岂有不收之理。
“蓝菖?”青烟转头看向蓝菖。
蓝菖自然懂她心意,上前撩开被子查看钱公子伤势,然后从前襟处掏出一颗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青烟远远瞥了眼伤口,再看他已经死白的脸色,几不可见的呼吸。
以她的专业判断,的确回天乏术。
不过修仙本就是逆科学的,看蓝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很简单吧。
“怎么样?”
“难。”蓝菖停顿一下,“除非……”
青烟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忽高忽低,“除非什么?”
“除非有荞牙子”
“荞牙子不是解毒的吗?”青烟最近看了不少关于解毒的书籍。
“嗯,我给钱公子服了药,外伤已无大碍,但他有嘴唇紫黑,是有中毒迹象。”
“什么毒?”
“若没有错的话,应该是秋茄草。”
秋茄草是有名的毒草,传说只有在心怀怨恨之人的血液和尸液浇灌下,才能孕育出有剧毒的秋茄草。
“秋茄草最狠毒的不是伤人性命,而是会使中毒者发狂,如坠魔道,嗜血残暴。”
“这么毒?”
青烟走过去,蹲了下来审视钱幺儿的嘴巴,再看他的伤口。
血液确实有些异常,并非鲜艳的纯红色,而是带了些金属的紫光。
“到底是谁与你们钱家有这么大的仇?”
“我们就是商人,商场上总是有些你争我斗,可也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啊……”钱老爷子想不出有谁会这么恨他。
青烟抽出一条帕子,就想去沾一点血,被一瓢猛地扯开。
“你找死吗?”一瓢生气地甩开她,不让她靠近钱公子。
“我就是想拿近了仔细看看。”她最近对各种毒药感兴趣。
青烟晃晃手中的帕子,“你帮我沾一点拿过来。”
一瓢愣愣地接住香帕,柔顺的触感让他觉得新奇。
“愣着干什么,快啊。”青烟催促。
一瓢忽然变得烦躁,直接抄起一侧的棉布,猛地戳了一下伤口,沾了一团血给她。
青烟观察棉布,余光瞥见蓝菖时不时看向一瓢,猛地想到了。
“拿出来。”她向一瓢摊开手。
“什么?”一瓢看向高处,装作不懂。
青烟揪着他的衣领。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