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么多天,大临山那边都没人过来,捅一瓢一刀的事大概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也不知道院长知不知情。
一瓢是院长的亲弟子,若是被他知道,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老师父想找人打听一下,院长是不是在闭关。
“他们真要问起来,你就把令牌丢给他们,说是为了抵罪,已撤去青烟长老一职。”
青烟热心地给他出主意。
老师父也不知她是真心这么想还是在开玩笑,只是听听没有发表意见。
四间院舍部重建,议事厅再也挤不下弟子了。
新弟子们就由各自的师父解决住宿问题。
纨绔公子、满身铜臭和来路不明,在学院的第一夜,就在青烟的小楼里打地铺。
钱幺儿真的太多钱了,身上金项链玉抹额,金手镯,金脚环,就连铺盖都是金色的,被子带了金丝,还对另外两个说要低调。
要低调?
他到底明不明白低调的真正含义?
他来时真的很低调,受了重伤差点没命也高调不起来。
后来开学,钱老爷亲自送东西上山。
就他一个人的行礼已经把半个柜子,书桌底下都塞满了。
师父给他特别通融,让他的贵重物品可以锁进库房,以免遗失,吃的东西就放在东厨,以免久了发臭。
纨绔公子家就在山下的镇上,没有带很多东西。
其实也不少。
最少的就是来路不明,他好像只带了几件衣物,铺盖是学院发的。
来路不明嫌弃满身铜臭金光闪闪,刺眼睛,不愿与他挨着。
纨绔公子也不愿挤在中间被两个人夹着。
最后,来路不明的灰色铺盖被挤到了中间。
来路不明:“……”
晚上,青烟从炉火棚回来,带了几把锋利的柳叶刀。
满身铜臭想睡在靠屏风一侧和师父亲近一点,纨绔公子不让,他见师父回来就要告状。
嘴巴一张,看到师父一手夹了三把刀,咽了咽口水,噔噔噔去给师父倒茶。
“师父,您回来啦。”
青烟喝完水,皱眉看着他,“伤没好还不赶紧睡觉?”
满身铜臭急忙跑到金色的铺盖里躺着。
他们早就听说师父喜欢动手不喜欢动口,连大临山的人都随便扎心窝子。
青烟瞥了眼他的衣服被子,“穿金戴银不是女人的癖好?”
他堂堂七尺男儿,不就戴了十六年。
满身铜臭非常不赞同,可是师父手上有刀,他不敢说话。
青烟用布和油给刀片做保养,地上三个还算老实。
关上门,吹了灯,她躺下来,一切都很平静。
过了片刻。
“师父睡着了吗?”
极低的声音响起,气音说话的那种。
“不知道。”还是气音。
“你离得那么近不会看一下吗?”嫌弃的气音。
“屏风挡着看不到。”
“笨蛋,挖个洞啊!”
“你丫布的,怎么挖!”
“没有剪刀吗?我这里有把金剪子。”
“有你还废什么话,直接拿过来!”
“我给你了。”
“没有,什么时候给我的?”
“刚刚给的。”
倒抽气的声音,似乎被吓到了。
“你是梦游还是鬼啊?”
某人摸摸索索,找自己的狗牙。
“我是你爹!你声音那么大想把师父吵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