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通红,吸了吸鼻子,眼泪水吊着睫毛上,一转头,看向从风的一瞬,眼泪刚好滑落。
盈盈脉脉,我见犹怜。
奈何她再闭月羞花,惹人怜爱,从风就跟条臭死鱼一样,耷拉着眼皮子,半死不活。
摸叶子那个气啊,手紧紧捏着。
“钱师兄,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担心长老,想来看看长老师父是否安好。”她用手来回擦眼泪。
衣袖下的脸,充满了杀气。
钱一凉掏掏耳朵,“你是谁啊,配得上我的针对吗,嗤!”
摸叶子见他油盐不进,转而看向李落寒。
“李师兄。”她轻轻啜泣,委屈得不行。
她的声音娇滴滴,勾人魂似的,听得李落寒浑身一个激灵。
什么人啊,连话都不能好好说。
他在山腰小楼见过她,对她的印象不太好,就帮助钱一凉说话。
“你也知道你是女儿身,随意在外逗留徘徊,引起误会反倒怪别人,哪有这样的道理?好了,赶紧走吧。”
他嫌弃她碍眼,让人不舒服,想要她赶紧滚蛋。
摸叶子没想到这四个没一个怜香惜玉,皱着眉摸着膝盖,“好疼。”
钱一凉觉得冲她发火都显得自己很低级,不与她一般见识,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和李落寒聊天。
“所以我跟你说,以后离从风远一点,他啊,跟我们不一样。”
他话里有话,带着贬低。
李落寒知道他嘴贱,喜欢道听途说,“你就闭嘴吧你,当心他晚上把你嘴巴缝起来。”
钱一凉生气,“喂,你是哪一边的,你怎么帮他说话,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他给你多少钱……”
李落寒不乐意了,在他眼里他是那么容易被钱收买的吗?
他老爹可是方圆十村八镇的首富,他差钱吗!
钱一凉叽叽歪歪烦人得很,从风一勺冷水泼过去,直接把他泼暴走。
两人又要开打,钱一凉又要找帮手。
李落寒不想掺和,不知道谁踢了他一脚,他就要报仇。
兰深莫名其妙加入战局。
摸叶子看着四个扭打在一块的人,身影略显孤单。
再一次被彻底忽视,她只能远远望着贴了红纸的门愤愤离开。
她前脚刚走,从风退了出来。
钱一凉揉着被打肿的眼眶骂天骂地骂爹娘。
李落寒报仇了,他也不知道打了谁,反正打过就心情好了。
青烟只让他们早上爬山,除此之外没有提过其他要求,一般下午都是各玩各的。
李落寒见师父不出来,闲极无聊,就拿出骰子问他们要不要玩。
“好啊,我可厉害了。”钱一凉吹牛不打草稿。
其实钱老爷管得严,他只有自己偶尔偷玩过几次,毫无技术可言。
就是越菜瘾越大的那种。
司会端着午膳过来,就看见屋檐下席地而坐的四个人。
钱一凉脸上贴满了纸条,完看不见五官,头上也有,整个白毛怪。
兰深和从风脸上也有几张纸条,唯有李落寒脸上什么也没有。
他满面红光,一脸大杀四方地在摇色子,嘴巴念叨,“大大大!”
司会走近,他也没发现。
从风抬头看向来人。
他素来寡淡深沉,对什么人都是淡漠疏离的样子。
现在纸条隔了一半目光,掩去些许凌厉,显得亲和有趣许多。
司会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少年的气质。
“你们师父呢?”
少年理也不理他,低头把自己的弟子木牌放在写有“小”的圆圈里。
他就不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