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深见院子里少了个箩筐,“可能上山去了。”
钱一凉一听爬山,连忙去霸占着空箩筐。
李落寒紧随其后,挑了个最轻的箩筐。
“那我也上山去了。”兰深默默背起放了大石头的箩筐,转身走了。
李落寒伸了伸懒腰,也走了。
钱一凉磨磨蹭蹭,假意拖延,最后又偷溜了。
镇上不像山上,没有那么多树,医馆里连棵草都没有。
早上没有吵人的鸟叫,也没有蝉鸣,也没有聒噪的弟子。
日上三竿,青烟睡得香甜。
直到一声声敲门声不断,她才猛地醒来。
“谁啊!”早上醒来火气很大。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有规律地敲着。
青烟胡乱挠了挠头发,衣服也没穿好,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走。
房门一开,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伸手挡着,只看见半身月牙白的长袍,白色腰带上挂着一颗小金珠。
和她手上缠绕的金珠晶石手链一样的金珠。
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青烟猛地弯腰去抓那颗吊着的小金珠,“你偷我的珠子?”
从风捉住她两只乱动的手,想把她扶起来,猛地动作一顿。
细微的气息波动,漆黑的眸子闪了闪,不动声色地避开。
“衣服散了。”
他淡淡说着,神情有几分不自在。
青烟还没反应过来,她举起手腕,“你珠子不都给我了吗?怎么自己还私藏?”
“多一颗太长,你手小,容易掉。”
“长不长我说了算,哼!”
偷拿就算了,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从风把她往里推,关上门。
“坐下。”他把人推到椅子边,蹲下帮她把鞋子穿好。
青烟低头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散开的领口。
她随手一拢。
从风见她整理过才看向她,“衣服没穿好不许出门,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啰嗦。”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保守过头了,夏天不能穿短袖短裤,热得要命。
从风拿出一把梳子递给她。
她下山只拿了个小包袱,很多东西都没带。
青烟自然地接过梳了起来,遇到打结的,一两下梳不通,直接削掉。
从风不过转身倒个茶水的功夫,她已经削了一地的头发。
“你做什么!”女子怎可随便断发。
他急忙拦着她的手,小心地抽走她手中的刀片。
“太长太麻烦了,我都想剪短发了。”青烟抱怨。
从风定定看着她,看得青烟心里瘆得慌。
“好了,我不削就是了。”
大不了以后要削的时候避着他一点。
从风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松开。
他一直知道她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她特立独行到这种地步。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女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难不成是看破红尘?
从风摇头,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出家要吃素,她做不到!
“院子里的李树开花了。”从风淡淡地说。
“怎么可能?都是树苗。”青烟一脸诧异。
她放下梳子,把头发绑起来。
从风轻笑,“你不是施了阵法,怎么不可能?”
青烟转头看向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的阵法让李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