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凉马上答应。
他担心自己一个人留在学院,每日还要早起爬山。
兰深在书桌后写字,“谢谢。”
他没说要不要去,李落寒只当他想去又不好意思。
等他离开后,李落寒敲了敲屏风,没听见师父回应,以为她睡了,就把灯熄了。
第二天,钱一凉早早起来,趴在青烟床头与她说话,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青烟被他吵得头疼,说了句赶紧走,他就迫不及待跟李落寒下山了。
她起来时没看见兰深,以为他也去做客了。
从风一夜未归,小楼突然只剩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可以去医馆,她噌一下站起来,转身去找小包袱,猛地想到医馆没有病人,她在那里也是一个人。
她蔫蔫地趴在床上。
一趴就直接趴到了晚上。
兰深回来了。
“你没下山?”青烟蹦了起来。
终于有个人陪她说话了。
兰深:“不是七月放假吗?现在才六月。”
青烟傻了,那落寒和一凉怎么下山了?
“哦哦,兰深你是坏小孩,知道他们弄错时日也不提醒。”
青烟指着他,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
兰深一笑,“师父不也没提醒?兰深以为师父体恤弟子,默许他们早日下山。”
青烟没想到他还是个小腹黑。
这也难怪,老爹是要造反的人,儿子不可能是个傻白甜,拖后腿。
“那你怎么一整日都不在?害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她抱怨道。
兰深给师父倒茶,“那师父明日与我们一起去藏书阁吧。”
他本以为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足以将功法都看完,然后写心得体会。
哪知和从风来藏书阁一看,才意识到那里的书太多了。
一楼仅功法书籍就有五六百本,一天一本都看不完。
“你们?好吧。”
她走到一边坐下,踢了踢鞋子,看向堆在柜子上的铺盖。
那小子是一直窝在藏书阁不打算回来睡觉了吗?
就因为自己没看着他吃饭,他就生气了?
气得连她这个师父也不管了,两天两夜都不回来!
他怎么这么幼稚,吃饭还要人陪!
唉,可能是身世凄惨养成了偏执的性格。
青烟自己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
兰深住单独房间,他去洗漱。
外头有人敲门,她以为从风回来了。
跑去一看,没想到是张翰林。
张翰林一脸通红,紧张得不得了,手上拿了个盒子,手发抖,抖得盒子里的东西砰砰响。
“青青烟。”他的声音也在抖,还结巴。
“嗯?”
“这是我娘的手镯。”他吃力地打开盒子。
“哦。”青烟随便看了一眼,“挺漂亮的。”
“送给你。”
他鼓足了勇气,把盒子塞进青烟手里。
“啊?”
青烟愣愣地看着已经跑远的人。
什么意思?
生日还没到,怎么就有人送礼物了。
她把盒子盖上,一转身,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个人。
一袭白衣,无声无息。
哼,终于知道要回来了!
青烟瞪着他,等他道歉。
从风踏出一步,从斑驳树影下走到皎洁月光中。
俊美的五官像是染了层霜,冰冷刺骨。
“你收下了他的礼?”